顾言恕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你们俩这些天新官上任,想必也是忙得脚不沾地。不早些回府休息,专门来拍我马屁?”

“哈哈,既然殿下赶人了,我等自当告退,明日还有朝会,殿下好好休息。”

送走二人,顾言恕独自坐在偌大的显德殿中,随意翻了翻案儿上的文牍,看到了殷王府的贺表。贺表的末尾用一行小字写着“身似月亭亭,千里伴君行”。

顾言恕观之轻笑,不时便有内侍传话说殷王来访。

顾言恕忙将人请了进来。

“太子殿下千岁。”

看着少年一本正经的拜见的模样顾言恕挑挑眉“殷王殿下这是要与本王生分了?”

说罢二人一齐忍不住笑了。

收了笑,顾言慈走到顾言恕身旁,静静盯了他好一会儿。

“七哥把这太子朝服穿着,真的好生俊朗。”

十六岁的少年已经抽条,五官亦徐徐张开。顾言慈这样说着顾言恕,却不知他自己亦把对方迷得神魂颠倒。

他们心底都不约而同念着,这般神仙模样的人儿,定是花了自己毕生的福气了。

此后缠绵,不在话下。

贞曜三十五年十月,皇帝崩逝于两仪殿,庙号太宗,举国哀悼。太子顾言恕接受遗诏,继位柩前,改年号为天雍。

太宗遗诏要求吏民三日释服,不禁嫁娶、饮酒、食肉。停灵七日即殡,其间军国大事,不得停阙,寻常闲务,任之有司。地方官员,于治所举哀三日即可。允许郡公以上宗室前来奔丧,唯独禁止了豫章郡王。

天雍元年正月,新皇登基。尊司马氏为太上太皇太后。大赦天下,内外文武赐勋官一级,大辟罪以下,皆赦除之。

直到钟鼓齐鸣,百官俯首,山呼万发之声震耳欲聋的一刻,顾言恕才对近来发生的一切有了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