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很快我就撞上了一桩打破我所有幻想的梦魇。那是贞曜元年,陛下在朝中议立皇太弟,人选便是安国豳王。可惜天不假年,安国豳王竞突然英年早逝。
豳王也是我的弟弟,彼时我亦沉浸在哀痛之中。有一日,我路过谢府的书房,撞见一个衣着奇异之人入内,我在门外窥视,竟然听到豳王暴病而亡的真正原因。”
“长公主殿下,您究竟在胡说什么?”谢俊策道。
顾饮月受到惊吓一般,失声痛哭“陛下,阿凤他自小身体强健,四石强弓都能拉开,就算身体有恙,怎么会走得这么早,走得这么快?
若不是因为谢俊策为了储君之位,命人在豳王府中埋了巫蛊 ” 殿内传来阵惊异之声,所有人都被吓得呆立原地。
顾焕章暴怒而起“ 若真有此事,你当年为何不说?如今又是谁教你说的这此话?”
“臣妹自卸此事已时隔太久,无法证明,陛下当然可以不信。事发后我之所以闭口不言,是因为谢俊策向我保证,他会永远效忠于陛下,效忠于大雍,我那时对他还有夫妻情分,所以轻纵了他,现在想来当真是妇人之仁。
我乃先皇嫡女,这些年常居洛阳,不涉朝政,此番就算英国公获罪被诛,凭陛下的仁慈,想来我的孝昌长公主府也能保全。我又为何要来诬陷他呢?这于我有何益处?”
“够了,够了” 顾焕章仰头看向大殿的金梁,长叹一声,从玉阶上走下。在谢俊策身前停下,颓然欲倒,被靖培林扶住。
“去年年节时,永泰公主府移栽玉兰,的确挖出了不干净的东西。”
谢俊策闻言身形一懈,脊背像是快被压折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