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害父亲挂怀,是儿臣不孝。”

“为父心里明白,你这一身伤病,都是为了天下,为了社稷。就好像当年你三叔,前几日御医们跟朕说你救不过来了,朕就想起……

那天晚上,朕在你三叔的画像面前坐到了天亮,陪他说话,跟他讲你是多好的一个孩子。万幸你终于醒了,要是他当年也有你这么好的运气……”

“父亲,儿臣这一病让您想起了伤心之事,都是儿臣的错。”

顾焕章摆摆手“好了,不说这些。第二件事,便是安兴坊的巫蛊。”

“你病重之时,你府上的杜司马将此事呈报上来,朕就派人把那些玩意儿都挖出来烧掉了。

如今猎宫的案子也算是有了了结,卢自斌已经被发配牢州了。刑部和大理寺有了个歇气的机会,不过朕想这事还得让他们去查,不知你意下如何?”

巫蛊的事情,杜彻早与顾言恕有言,说是当时他昏迷不醒,杜彻觉得宁可信其有,便将事情呈报上去了。如今顾言恕渐好了,这巫蛊一事追究与否倒成了两难。

“儿臣以为,巫蛊一事,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是小事?”

“父亲,据儿臣所知,这类的巫蛊又叫木工厌胜,一般是因为盖房子的工人对房主心有恨意,于是施以报复。儿臣想,工人们与儿臣素味平生,怎么可能怨怼于我。

所以或许是因为之前工部与将作监的弊案,有人克扣了工人们的工钱,或以种种手段苛待工人,工人们又无从报复,才会用这种办法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