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恕带兵躲向右侧废墟。那火势滔天,然而烧到眼前,却无物可燃,只从两侧绕过。
两侧火墙高企,仿佛熔炉一般,刚刚被水浸湿的衣服蒸腾起温热的水汽。他们如同立于巨浪之中的礁石,随时有倾覆之灾。
火焰炙烤,顾言恕只觉体内血液似乎岩浆流淌,胸腔中也仿佛被人塞进了一团干草,从内里刺棱着胸肺,随着衣服的水汽渐渐蒸干,浑身都要冒出火来。
好在回禄虽凶厉,却不持久,终于烧了过去,徒留一地废墟。
顾言恕原地修整片刻,又命人将几位坚持不住的血鞘先行送出,余者继续向前。走不远
已到尽头,恰好有一大路向东而折。沿大路搜救,一路救 出不少宫娥侍卫。
终于到达目的地,万幸这殿宇还算完好,只是殿内烟尘弥漫。他令众人五人一队,分散搜索。
搜索良久,却一直不见舒毓姿的踪影,上次 留下的损伤还未缓解,顾言恕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咳嗽连连,胸口生疼,眼睛也被熏得直流泪水。衣物被烤得快要燃着,仿佛和皮肉黏在一起。
眼看四周着火的地方越来越多,好容易才在一处墙壁与倾倒杂物的缝隙间,找到了昏倒的舒毓姿,他伸手一探,还有脉搏,松了一口气,将她背起。
只是出去的路愈发艰难,来时的道路被火封住不说,还几次差点被燃烧的木梁和门窗砸中。
好在血鞘众人齐心合力,终于脱险。一出火场,众人直扑水桶,寻求降温和解渴。顾言恕将舒毓姿交给早已守候在此的顾言志和御医,只觉得脚下发软,眼冒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