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与顾言慈持剑而斗,剑及屦及之人即为另一人。此人姓蒙名艟,为里晖之婿。十四岁入军营,十八岁提拔入千牛卫,二十一岁任千牛备身至今已有两年。

当年城郊疫病之难,便是由他护卫顾言慈一行终始。

“呃唔……”

顾言慈闷哼一声,“铛”地用剑脊堪堪挡下一击。

来力深厚遒劲,不堪招架,顾言慈遂脚尖轻旋,矮身闪过。又一翻身转手,巧力挑剑。

对方复挺身起剑,忽往复收,乍还疾,却刚劲有力,势如破竹。

顾言慈心知自势优劣,故不正面角力。只移步侧身,提抽带崩,行多停少,纵横挥霍。步似行云,身似行蛇气势连贯。

几番攻守,虽气力多有不敌,但始终也未曾落于下风。

“一刻钟到——”

听见武场旁侍者声音,二人收剑敛势。

顾言慈呼出几口粗气,喉中干涩,面上发烫。细密的汗水沾湿了衣衫,些许细微的白气透过衣料丝缕的缝隙,在深冬寒冷干燥的空气里微微升腾。

“今日的训练就先到这里,殿下的情况我会予家丈禀报。”

顾言慈闻言愣了愣,按往常此后不应还需打熬些时候吗。

见蒙艟的目光一瞬落在自己身后,顾言慈回头看去,却见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正站在台下。

二人四目相对,那人遂弯唇轻笑,朝顾言慈点了点头。

顾言慈亦顿首,复尔转头对蒙艟应声。

“……有劳。”

蒙艟垂首作揖而下 。

顾言慈走下擂台,到那俊逸朗然的少年面前一礼。

“今日九哥来寻玄丘可是有什么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