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若无事且退下吧。”
“是……十弟年幼无知,父皇可别因此气坏了龙体……儿臣告退。”
知道顾言志是在为自己开脱,顾言慈只抿唇不语,心中酸涩。
待顾言志出殿,顾焕章才坐回榻椅,缓缓开口。
“说吧,去凉州究竟想干什么?”
“父亲?”
“怎么,你觉得朕就那么好糊弄?冒着生死之险去作边军的检校病儿官,也就你能扯出这样毫无缘由的谩辞哗说了。”
顾言慈启唇几番张张合合,词句却全哽在喉中。
他曾几何时想与父亲对峙,问他为何要将七哥仍去那样边远的地方受苦,为何让七哥终日栖身于刀枪熙攘。
他想要知道缘由,却又害怕听到结果。如今机会来了,自己却吐不出一个字来。
男人看着座下的孩子,几分了然。
“怎么现在倒不说话了?”
未几,只听少年脱口而出。
“父亲为何要将……七哥扔在肃州?”
“七哥”二字似乎太过生疏,唇齿触及几番千转百回,心绪难平。
男人神色一怔,昔日的回忆在心中摧枯拉朽,只得将痛苦隐在眼底黑暗的河流中流淌,敛眉屏息。
“你倒是动了脑子,知道舒致光此去亦为日后吐谷浑之战缮甲治兵。”
“父亲!”
见父亲避而不答,顾言慈复唤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