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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没回答,脑海中再度出现身中噩梦蚊子时看到的景象:挂在高空中挣扎求生,藏在窗边、被闪电照亮的另一双眼。那是唯一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那么真实那么绝望。

还有在酒店里发现的信纸,前几张是千穗理的笔迹,最后一张却是字迹娟秀的忏悔。她在震惊之下将其塞进口袋,事后再度拿出,上面的内容却已变成朱红的佛经。

这些经历真假难辨,叫她惶恐。直到此刻,这些朦胧的猜想终于得到验证。

“我来不及做什么,”爱子似乎误会了她的沉默,用勉强平静的声音解释,“我本来是去找你,偶然才看到他跳下去,或许是我吓到了他,但一切发生得太快了——我没说谎,就算阿穗在这里,我也是一样告诉她。我被吓到了,所以不能动。刚要喊人,志野就已经掉下去了,我能做什么?那孩子病得厉害,是自己要跳下去的。”

她说得情真意切,是真这么想。突然之间,优丧失了探究的耐心和力气,讷讷问:“为什么?”

明明女人对母家的偏袒人尽皆知,即便小时候她被志野袭击受伤,也要第一时间劝说他们和好。

所以从没有人怀疑过——这个竭力促成下一代关系的人,最希望志野活着的人——她不可能预见到她后来的离家。

站在女人的立场,志野的死意味着她自身的牢笼永筑,可她选择静静地看着他死,为什么?

“我不知道……”爱子摇着头,露出痛苦和不确定的神情来,“我猜我从来没有喜欢过那孩子,他差点杀了你……我只是犹豫了一下…我不知道为什么。”

说着,她掩面哭泣起来,哭完竟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优无言以对。

“那封信,我明明烧掉了,你是在哪发现的?”

“我不会告诉你。”优冷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