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便怜悯地看着她,低声提醒:“你一定会经历这些,被迫或是主动。你还会遗忘一些东西,随着时间——你毕竟还活着。”
她惨然一笑,神情变得更加空寂,仿佛这些事比死去还恐怖。
一阵短暂的静默。西园寺老师若无其事地接上原先的话题:
“现在,你要选择一所学校。从偏差值和社团考虑,最适合你的果然是绿中……除此之外,还有我任教的并中;嗯、町内另外一所学校叫什么来着…校服是棕色的……”
她视线略微一偏,耳朵捕捉到“校服”,就无意识地重复:“…并中。”
“喔,就近原则吗?”
“……”
优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疲倦地睁着眼睛。
“那就并中。”西园寺老师一锤定音。
“学校不同,遇到的人也不同。你做出了第一个选择,接着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优没仔细去听老人关于未来的展望。就像年长者具备倚仗年龄与经验说教的特权一样,年轻人同样具备另一项权力,那就是不去听从。
彼时她对将来尚且抱持着一种矛盾的心理:她会竭尽所能、努力凭自己生活,但她并不希望生活因此变好。痛苦与孤独是必需的,最好让人感到难以为继。
这种微妙的心态被老人忽视、却被沢田纲吉感知,他默默握住她微蜷的手指,尽管此刻的少女并不能感知到他。
一阵风吹来。优立即望向窗台,最近她对这类风吹草动总是过于敏感。
那里什么异常也没有,声音是一只卷起的记纸袋发出的。它被风吹得微动,沐浴在雪白的阳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