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纲吉犹豫一下,才道,“你们今天来这里,就是想问学姐有没有放弃弓道么?”
靖睦面色一寒,没有立即回答。然而,在看见褐发少年异常坚持的眼神后,他终是偏开目光,一改先前强势的姿态,将声音放软了。
“优姐她…变了很多。”他轻声嘟哝,“你没见过她以前的样子。无论是从樱兰退学、还是突然把头发剪短又染色,更不用说答应你这家伙的告白。这些根本不是以前的优姐会做出来的事——”
说到这里,他的眸光陡然锐利,但很快就又被垂下的刘海遮挡住了。
“…现在、竟然连弓道都说放弃就放弃,这样子怎么让人放心啊!”
他尾音微颤,带出几分压抑的、真情实感的忧虑。以他自幼受到的教育来说,在人前这样暴露情绪是大忌。
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埴之冢靖睦赶忙收敛表情、意图恢复平静;结果正好看到对面的褐发少年面露讶异。
“你看什么看!?”他语气更凶。
“啊、没…没什么。”沢田纲吉赶紧道;两只手微微向前伸出,做出示弱般的投降姿态。
“我只是觉得……”他顿了顿,最后还是决定将内心想法表露出来,“觉得学姐有你们这样为她担心的朋友,真是太好了。”
闻言,靖睦一愣,第一反应是被反讽了。可对面褐发少年的笑意温软真诚,好像确实是在真心夸赞……以他从小到大的生长环境来说,像少年这样不加任何伪装的人,简直就是另一个星球的生物。
“你…”靖睦别开视线,“就算不裸/奔也是个奇怪的家伙。”
“…还真是谢谢夸奖。”沢田纲吉嘴角抽搐。
就在这时,原本陷入沉睡的婴儿突然把鼻涕泡泡吹破了。
“也就是说,你们是因为担心优,才会特意从樱兰跑到并盛来的吧?”他拿黑黢黢的眼睛望着靖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