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的眼睛紧闭着,他的脸色苍白,呼吸亦是紊乱的。还有眉宇间时不时的蹙眉,似乎在预示着此刻他梦境的痛苦不安。
余安想伸手抚平那眉头,却又不过是只能紧握着孩子冰凉的手,无可奈何。
邓布利多的话在耳边正消散不去。
身后响起熟悉的脚步声。
“不进来吗。”
男人的脚步逐渐靠近。
“安……”
一声轻唤,再没了声响。
斯内普站在余安身后,目光落在病床上那个昏迷不醒的男孩身上,他略长的黑发柔顺地披在肩头。
他还记得男孩紧锁的眉下那双漆黑明亮的眸子,就像夜的深沉。
余安的手紧握着男孩的左手,大拇指轻轻磨蹭着男孩的手背,目光只紧紧盯着。
他似乎熬了好些日子,眼下的青黑是怎么也藏不住的,身子也单薄地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斯内普抬了抬手,又无力地放下。
双唇几次闭合,才道出口。
“邓布利多说,你要离开……”
最后一个词语带着不宜察觉的颤抖,他不知道自己在恐惧什么。
或许知道,只是不过不愿相信罢。
余安闻言点头,也没再言语,或者解释什么。
他的长发被风吹得飘荡不定,墨黑的发丝缠绕在他白皙的脖颈。面部的轮廓在日的光晕下朦胧着,是那样不真切。
斯内普忽然又想起那些梦,心绪猛地悸动,被压抑许久的什么似要破土而出。
“你还会回来吗?”
赤裸裸的感情充斥在语气中。
余安目光一滞,神思恍惚起来。
就像昔日少年模样的他一样。
余安松开男孩的手,站起转身,面对着斯内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