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别急,皇上正批奏折着呢,想必马上就到了。”
“嗯。”
听见关门声,余安慢慢把头从被子里露出来,打量着四周。
头顶是金黄的床幔,除了身下的一张床,不远处的几副红木雕花桌凳,再无其他。
不知等了多久,因着无趣,余安渐渐有了困意。只是这时候哪能许自己入睡,余安只能重新缩回被子里,闭着眼轻声哼唱着曲子。
“……
草蒲团,做不得芙蓉,芙蓉软褥。
奴本是男儿汉,又不是女娇娥。
为何腰盘黄绦,身穿直缀?”
“都说男怕夜奔,女怕思凡。看来‘重明先生’的名号不是浪得虚名……只是,有一句莫不是念错了?”
脚步声一点点清晰,来人声音沙哑低沉,听不出半分情绪来。
掩在头上的棉被被轻轻扒开,一时的光亮刺地余安眼睛微有些不适。下意识皱皱眉,睁开眼,一身明黄的男人正居高临下看着自己。同样的,余安也打量着这个大名鼎鼎的雍正帝。
他看上去正值不惑之年,面容不算多么俊朗,个人也没有多潇洒风流,但旁的不说,身为帝王的气宇轩昂和给人的不怒自威是一点不含糊。
除此之外整个人倒没有像影视剧里那样胡子拉碴,也没有过分发福。但毕竟已四十有余,身材自是比不上风华正茂的小伙子,但对于余安来说比自己预想的要好不少。
“胆子也不小。”
闻言余安笑笑,淡淡地收回目光。
“师父自幼教导我‘戏里不可忘,戏外不可乱’,在不该入戏的地方入戏在我们这行向来是忌讳。”
“怎么,在众妃面前,你也是这样自称的吗?”
余安默然,只道。
“我……只觉得在皇上面前不必入戏。”
雍正此时瞧着床榻上的人。
只看这人眉宇间男子天生的英气和着素面朝天的清寡淡泊,竟生生将一双狭长的桃花眼顾盼时所露的媚骨天成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