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呵斥,一台上好的琉璃盏便砸烂在地上成了一摊碎渣,断开的边缘锐利地闪着蚕丝般的冷光。
“烈儿是先皇亲笔撰诏书立下的储皇!易正清你这般说辞可是叫本王去篡位?!”
“臣,臣不敢!只是皇子殿下他年轻气盛又见识浅薄,实在是不堪大任啊王上!”
良久,尉迟枫才开了口。
“也罢,本王知道你是因着西盛着想才道出这番言语,国丞起身吧。”
深呼了一口气,易国丞站起身用袖子拭了拭满额的汗水。唉,一年出的汗怕是都没今日的多,真是怕了摄政王这阴晴不定的性子了。
虽是这么想,这易国丞表面仍是兢兢战战的模样。
“见识浅薄可以增补,性格不善可以教调。烈儿年少又天资聪颖,想必慢慢来定能成为一位合格的帝王,国丞何必如此心急。”
又顿了顿,尉迟枫终是把那口压抑在心中许久的气叹出口来。
“我又何尝不想烈儿那孩子早日成才后接管西盛这泱泱大国,如此我能乐得清闲,云游四方也着实不错。可这前朝后宫下真正的人心险恶他现下又知晓几分,我怎么敢让他坐上这吃人不吐骨头的位子。若他能因记恨于我而奋发立志……也未尝不可。”
“殿下……”
“罢了,你退下吧,此事以后便不要再提了。今日,也只当我胡言乱语吧。”
“是……臣告退。”
秉公阁外一身赤衣的人从来到现在已是站了一个时辰了,若不是那人眸中隐忍的情绪,不知道的人怕是以为那人魔怔了。
只是即便这样也没有人敢过去。
无奈,站在门旁的看得全部的余安逐级下了台阶,轻步而近。
“这便是你口中尉迟枫来找我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