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元始心里想着确实不对。

师父这么厌恶妖族。

师兄们亦是。

他怎么会在这么厌恶妖族的情形之下收自己为徒呢?她自己究竟有什么隐情。

随着心走,要怎么走。

她现在只想将这位高高在上的圣人从置身事外的苍穹之上拉下来。

因为他好似真的忘了,他眼前的这个生灵,也是个妖啊。

“师父,我觉得你说的不对。”

她的手指在刚才蛇妖藏匿的位置。

他们来的时候遍地生灵,雀鸟高飞,林间窸窸窣窣着许多影子,但在元始暴露出圣人的恶感之后全部被驱散。

容白在元始身边,听到的教导和受到的教诲早就不绝于耳,何为顺天而行。

“师父,他们就是顺着天而行。”

“天道要他们春日阴阳交、合,他们没有抵抗这种天性,何尝不是顺天而行。”

“既然已经是顺天而行,师父又何必为他们这些小事生气呢?”

容白指尖收回,再一次握住元始的手掌,只她一伸手,就被冰凉如玉的手掌紧紧回握住。

她隐隐觉得,师父这一次的力道更重了些。

若非她修为已经到了大罗金仙,恐怕就要被捏疼了。

视线随着她的心意上移,她看着她那从来都目无下尘的师父带着蛊惑的尾音说道:“更何况,披麟戴甲,湿生卵化之辈,不都是因为这样顺应天道才有了后代血脉传承?”

风吹来花的香气,此处山脚之下原先应该是巫族的底盘。

这么多年过去,勃勃生机覆盖了原先的土地。

清风伴着花草的味道,吹动他们两个宽大的衣袖如同蝴蝶振翅一般,容白忽视了元始眼底的古怪之处,将他的手掌放在自己肚腹之中:“师父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