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和那下意识落笔的名字有关吧,反正也睡不着,在家躺着发呆和在这里坐着发呆差别不大。
等候区走廊能看见一部分接待区的落地窗,天色逐渐亮堂,外面的街道开始有行人来往的身影。
手术中的灯号总算熄灭,灰原蓝见状起身,一向修得短薄的指甲扎进手心,压抑要跟医生对话的窒息感。
经过急救和截肢,猫虽然虚弱但状况稳定,需要再住院几天观察。
兽医说完病情,护理师带灰原蓝去看猫,不抱希望地随口问道:「你要收养他吗?」
愿意救助的人多,但救助完愿意收养的比例不高,收养的人之中愿意收养残疾动物的就更少了,幸好这位不是猫丢在门口就跑,至少愿意付手术费用。
护理师喜出望外地看见灰原蓝点头,用最快速度去处理所有该填的文档,生怕动作一慢好心人改变心意。
灰原蓝看着躺在保温箱里的猫,幼小、脆弱、随时可能停止呼吸的生命。
刚才漫长的等待中,一股妄念倏地篡夺心神。
如果七海建人是灰原蓝不配拥有的过于美好,那她能不能用难以对人述说的私心去强留k先生的陪伴?
k先生就这样成了她的猫。
刚被接回家,k先生躲在猫包里拒绝离开,灰原蓝一靠近就疯狂哈气,死命缩到角落,用力过度导致伤口渗血又得去医院重新上药包扎,连放在包包外的猫粮都不肯赏脸,无力到动弹不得时被强灌流质营养品才没一命呜呼。
一人一猫磨合了好长一段时间,关系好不容易缓和,k先生主动来到灰原蓝脚边蹭,她才惊觉困扰她的噩梦已消失多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