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已经快要止住了,但是她的手指还在不停地因为疼痛而蜷缩。

事情似乎变得古怪了起来,安室透张了张嘴,疼痛模糊了她的听觉,她只能凭借着简单的唇语判断他是在询问她的感觉。

中露大口地喘着粗气,她本能地想要摇摇头,“没事”两个字就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

“医生!”安室透突然握紧了中露的手,大声地喊住了还在奋笔疾书的急诊室医生。

“现在的小年轻真是大惊小怪,刚才也是一样……”医生慢慢地抬起头,他的话没说完就愣住了。

“止痛药……”

中露只听见安室透的声音就像是蒙着一层雾一样在耳边游荡,但是她还没撑

到听见下一句话,就感觉眼前一黑,时间仿佛停止了走动。

晕厥的时间就像是被不断拉长的麦芽糖一样,粘稠地不断撞击脑海,沉默地将她一次又一次拖入黑暗。

她能感觉自己躺在医院的床上,有人坐在她的床边照看她。那人凑近脸来,额前的短发刺着她的脸,这人的面孔模模糊糊,像是安室透,但是又有点像诸伏景光,两个人的面孔渐渐重叠变成了一个模糊的影像。

等到海潮般地昏迷终于退去,她总算是努力地睁开了眼睛。

睁眼依旧是医院刺眼的大灯,扭头就看见安室透在病床前坐着,认真地盯着她的输液管。

嘴唇有点干,她努力地想要开口说话,话还没到嘴边,安室透递来的水杯先到了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