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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的话,却令包拯、公孙先生和白玉堂心中另有了一种担忧。

公孙先生看了看包拯、白玉堂,又看了看展昭,将展昭拉到了一旁,低声道:“有件事你不知道,现在所有人之中,只有你还记得当时在街上都发生过什么,其他人对那男子在街上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甚至连那男子曾经出现过,都不记得。”

“怎会有如此之事?”展昭震惊地看着公孙先生,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理解这件事。

“确实如此,我与包大人外出查探过了,没有一个人记得当时发生过什么。”公孙先生忧心忡忡地道:“现在,我们推测,那个人很可能是与曾经大肆扰动开封,令我们损伤惨重的妖人有关。”

展昭心底一震,心情不由变得沉重。若真是所有人都不记得当时发生的事情,似乎除了这种人能够做到,也没有其他人能够做到了。

可那黑衣男子看起来相貌堂堂,天人之姿,怎会与那邪魔外道扯上什么瓜葛,有什么纠缠?

可若那男子真的与那邪魔外道有所牵扯,此时出现在开封府,又手段很辣地杀了那女子,背后又是潜藏着怎样的目的?

他出现在此,是否会危及到包大人,甚至是皇帝的性命安危?那个被他所杀的女子,又是什么来路,是什么人,值得他不惜一切代价地要去杀了她?

展昭心头浮现出了无数疑问,脑海里又不住浮现出自己曾经中邪时,所做过的事情,心中不由感觉到一阵阵强烈的不安。

公孙先生见展昭已经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也不再多耽搁,对展昭道:“现在也只有行一步看一步了,我们先过去,看看包大人如何安排。”

“好。”展昭紧皱长眉,也只有重叹一声,暂且按下心情,随公孙先生走了回去。

包拯见此二人说话不似掺伪,而且既有命案发生,便也必须去踏访调查才行,便对展昭道:“展昭,你将府衙人手全部带去,到山中查探一下此二人说的是否属实,一定要小心行事,注意保护自己的安危。若查证属实,即刻派人回禀于我,我便立即进宫面圣,奏请圣上调兵,封山缉拿凶犯!”

展昭思索一瞬,知道现在也别无他法,唯有抱拳领命道:“属下遵命!属下明白!”若真是与那妖人有关的人卷土重来,那么开封府衙的人手必定不够,必定要调动禁军才行。而且必须要尽速解决,避免让那妖人有机会做下更多恶事!

白玉堂不想让展昭再只身犯险,马上拿起佩剑,也要随展昭同去:“我跟你一起去,你一个人对付不了那个人!”

展昭一看白玉堂的气色,便坚持地摇了摇头:“你伤得很重,帮不到我什么。我二人联手都不是那人的对手,你放心吧,我不是要带人去与那人硬拼,我只是查一下,猎户父子二人说的是否属实。你在此安心养伤,不要让我还要分心顾念你,才是帮我。”

展昭直接把所有的话全都说完了,白玉堂想说什么,又觉得展昭说的都在理,自己似乎无话可说,为难之际,唯有看向公孙先生。

公孙先生十分欣慰,二人如今的关系如此融洽,终于不再像过往一样,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一个意见不合,便要斗起嘴仗,最后互不理睬。

他笑吟吟地看着白玉堂,劝阻道:“展昭说得对,你不去,留在此处养伤,才是真的帮他。而且他的伤我确实可以担保,只是皮肉之伤,并无大碍,你尽可放心他的伤情。”

“这……好吧,万事小心。”白玉堂纠结了一瞬,下定了决心,想起什么,将自己的佩剑递给了展昭:“你的剑断了,巨阙又不在这里,便拿我这把吧,这是我随身之剑,你也知道,绝不会……绝不会再在关键时刻断了,让你受伤。”

“好,多谢。”展昭考虑一瞬,还是将剑接了过来。

习武之人,手中之剑,便是几身之命。白玉堂能将佩剑交给他,其中的情义分量,难以估量,他现在又确实没有其他趁手的兵器,若是不接,便真是辜负了白玉堂的一番好意了。

展昭已然不再介意,之前的断剑之事,接过白玉堂的佩剑,对白玉堂抱了抱拳,便带着猎户父子,大步跨出门外,带上人手,策马向山中赶去。

展昭一走,白玉堂便像热锅上的蚂蚁,再也没法在一个地方上待的安稳。

包大人和公孙先生,也是心情紧张地盯着门外,等待期展昭传回的消息。

山中,猎户父子走到逃出来的出口处,便不敢往前走了,展昭便让猎户父子留在原地,只让二人说明女子尸首所在的位置,便亲自带着一部分属下,脚步轻缓而迅速地探入了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