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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单手捂着腹部,站了起来。他隐约记得,之前在和展昭一起对付什么人,可四处打量一下,看到分散几处的断剑,努力甩甩头,却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真是奇怪,怎么会这样呢?这里明明有事发生过!”白玉堂环视四周,浓眉紧紧地皱起,却是无计可施。

他定了定神,发现远处昏迷的展昭,立即过去将展昭扶起,架在了肩膀上,吃力地将展昭架了起来,询问周围的百姓们:“你们记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

“不记得了。”

“感觉有什么事,但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展护卫怎么了?白公子怎么也受伤了?”

老百姓们也是一头雾水,白玉堂无奈,担心展昭伤势,只有先作罢询问,架着展昭回了开封府衙大堂,去找公孙先生给展昭疗伤。

白玉堂说了事情,公孙先生查看了两人的情况,分别开了药,安抚白玉堂道:“白公子不必担心展昭的伤情,他已无大碍,最多只是皮外伤,我开一方,让他内服外敷便可。倒是白公子你的伤势,要重得多,需要悉心调养些时候方可。”

“嗯嗯。”白玉堂听着公孙先生的话,点了两下头,眼睛却是一错不错地盯着床上昏迷的展昭,紧皱的浓眉没有一时松开过。

公孙先生必定只是怕他担心,在安慰他罢了。那黑衣男子的一击,力大无比,击打在他身上时,已经是在攻击展昭后被削弱过三分劲力的,都让他伤到吐血,展昭的伤怎么可能轻得了呢!

公孙先生见白玉堂一直紧张地盯着展昭,估计就算再解释或劝说什么,白玉堂此刻也听不进去,也便随白玉堂去了,转头吩咐衙役去按方抓药。

白玉堂叹了一口气,将头偏向一边,越想今日之事,越觉得费解,忍不住道:“今日之事真是匪夷所思,到底当时发生了什么呢!”

公孙先生捋了捋胡须,也陷入了思索:“有断剑在场,展护卫和你又受了伤,百姓们也感觉发生了什么,却什么都想不起来,这确实很怪异。”

“现在可以推测出来的是,在你们受伤之前,的的确确曾经发生过什么,并且还导致了一场激烈的打斗。从时辰上看,展护卫外出,不到两刻的时间,而且是被守法的老百姓,请去主持公道的,这么短的时间里,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能遇到什么人,什么事呢?又到底是什么,导致所有人都忘记了这一切?”公孙先生想到什么,神情之中,忽而浮现出几许恍然,转瞬,又变得沉重起来,沉声道:“能做到这一点,能让事情如此诡异,如此难以用常理解释,我暂且,只能想到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白玉堂双眸睁大了一下,立即转头瞪住了公孙先生,一眨不眨地盯着公孙先生看。

“邪术!”公孙先生也看着白玉堂,定定地道。

“邪术,没错,没错,就应该是邪术!”白玉堂右手握拳,用力击向了自己的左掌,心头马上浮现出展昭中邪入魔的那一次,一颗心瞬间便被揪紧,本就皱起的浓眉,此刻皱得更加紧了:“难道那妖道又卷土重来了,还是他的徒子徒孙们……”

白玉堂实在很担心,曾经一幕幕虐心经历,再度重演。

便在此刻,闻讯而来的包大人从外走了进来。公孙先生将事情和包大人陈述了一番,包大人黝黑的面孔上,也瞬间浮现出了凝重之情。

包大人略略思考之后,即刻换上便服,亲自带着公孙先生和衙役们,前去街市上查看询问。

一番详尽询问之后,包大人发现情况果如公孙先生所述,所有人都像被人抹去了那一段时间的记忆一样,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这若不是邪术,那么真的没有什么合理的解释能够说得通了。

若真是与那妖道有关联的人卷土重来,特地抹去那个时间内的记忆,必定是当时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过,说不定,会与此人出现在开封府的原因有关。

包大人带人返回了府衙后堂之后,再次来到展昭的房间看了看展昭的情况,见展昭还是没醒,心头的忧思不由得更多了几分。白玉堂和公孙先生,也都很担心展昭的情况,对视一眼,各自叹息了一声。

上一次妖道作祟,展昭身中邪术,致使损失惨重,这次,不知道又会生出多少难以预料的可怕经历。

就在所有人都忧心不已之时,床上的展昭忽然转醒,猛地坐了起来。他一眼看到了白玉堂,一看白玉堂的气色便知,白玉堂伤得也不轻。

那男子武艺太过高强,伤他二人,根本没有费什么力气,反倒是他二人,联手对抗那男子,已经使上了全部的所学。看来后续,必定是被那男子逃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