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霖也不催促,悠然坐在那里吃茶,因见着屋舍虽小,却十分齐整,摆设一类也有些,瞧着是个小富之家。他不由点了点头,暗想:也难怪肯收容妻子的旧人。
正想着,那男人忽得带着一个少女从里头出来,
那少女生得有几分秀丽,只是神态有些仓惶,惴惴的,倒似受过大惊吓一般。
江霖忙起身来,柔声问了几句姓名年岁,听的说是豆官,便笑道:“我听宝二爷提过,你们原是学戏的,后面散到各房里,他房里的是芳官。倒不知道你又分到了哪一处?”
豆官见他说得是旁人不知的细故,又是旧日姊妹一般的芳官,也便抬起头来:“我,我归了琴姑娘。后面,琴姑娘出阁,也将我带了去。”
见她提起薛宝琴,江霖点一点头,又问道:“那你可原意,先到林姑娘宅子里安置了,后面若寻到了薛二姑娘,她自然再带你走。”
听见这话,豆官也有些激动,忙上前一步,连声道:“琴姑娘竟没能回去?”
“你知道薛二姑娘的消息?”江霖一怔,想要细细盘问一通,又想起这个时代的限制,忙止住话题,与她道:“现在不好说着这个,你先跟我回去,再细细详说明白。”
豆官想了想,也答应下来,却在临走前,又深深一礼,谢过那男人,且将自己手腕上戴着的两个镯子褪下,硬生生塞到他手里:“我身上也没有旁的东西了,只有这两个镯子,你们且收下,也算留个念想。”
那男人本不肯收,争奈豆官执意不肯,甚至流下泪来,他也只得收下,却还是奔到里面,有拿了一个荷包,硬是塞给豆官:“五儿说了,我们收下这镯子,你也收下这个,大家彼此留个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