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抚须:“我能教你的,也不过是些陈腐的旧事,算不得什么指教。”
“政公谦虚,方才如此。”江霖笑道:“我想着,虽我不能,倒想讨一个能的——不知宝二爷可有空暇,拨冗一顾?”
贾政沉默下来,半日方道:“我如今也管不得他去,你自去问他,若他情愿,去也罢了。”
这就是有八分活络的意思了。
江霖忙起身谢过,又陪着说些旁事,方从这里辞了去,又要去寻宝玉。
谁知才出去,就见着紫鹃俏生生,立在一侧的古松柏边,正往这边看来。
江霖见着她,心里便洋溢出一片欢喜,一片温软,唇角勾起,脚步越加迅捷,几乎小跑一般走了过来,却也不敢唐突了人,离着有二三步的距离,就站住了:“你怎么来了?”
“我难道来不得?”紫鹃不知怎么的,分明前面时时挂念的,唯恐这兵荒马乱,疫病丛生的时节,他因此生病受伤,可真个再见了真人,却不由吐出这么一句话来。
“当然来的,来的。”江霖忙回了一句话,却又口舌发干,不知道后面说什么。
紫鹃看他这么个样子,倒将前面不知哪里存下的一些闲气,消去了大半,因看了看左右,与他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
而后一路左拐右拐,却也没去什么房舍,而是到了前面一处小花园的假山亭子里。
那里早放了两个蒲团,又有一个风炉,上面咕噜噜烧着一壶水,旁边的石桌上,也搁着一套茶具。
紫鹃让了坐,又提起陶壶,烹了新鲜茶来,双手递给他一盏,自己也倒了一盏茶,却又不吃茶,只静静看着他匆匆吃了一盏茶,便抿嘴一笑,又将自己这一盏茶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