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一面命请进来,一面与贾琏道:“你竟也忙糊涂了不成?明儿便是你的生辰,这会子她过来,必是林妹妹打发来送个贺礼的。前头宝兄弟他们也着人送了来,都在那边桌子上搁着呢。”
说着,她偏了偏头,贾琏顺势看去,果然放着几个匣子,倒瞧不出是什么。
只是宝玉等兄弟姊妹,素日里祝寿等礼,本就随心而为,并不拘束,贾琏也不理论,只点点头,见紫鹃果然捧着个匣子进来,便略略问了几句,又起身接过匣子谢过了。
凤姐倒是满脸春风,笑着问道:“昨儿我打发人送的茶叶,你们姑娘吃着怎么样?”
“奶奶送的,岂有不好的?我们姑娘味儿轻,原就喜欢这个。”紫鹃笑道:“也是奶奶留心,总记挂着我们姑娘。”
凤姐笑道:“我记挂着她,她难道不记挂着我?素日里她待我的情意,我都记着呢。”
说得几句,紫鹃见着左右无事,便告辞回去。
及等出去,忽见着莺儿从那边过来,她便停住步子,笑着道:“莺儿,你怎么来了?”
说着话,她便瞧见莺儿手中拿着的匣子,不觉一笑:“你们姑娘也太周全了,既家去了,也不忘各处生日的贺礼,原这些也不过是个意思。”
莺儿听了,也自笑道:“我也这么说呢。只我们姑娘必是不肯,说着旧日既如此,自然也是比着旧日行事才好。二来,如今这府里有两重孝,自然不好做寿,倒只这个贺礼,才算是个意思,竟要比旧日留心些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