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自然知道。”湘云摇了摇头:“只我出去也非这一回,但瞧着街面,实大大不如旧年,瞧着怪凄清的,也不知是不是赶巧碰上冬日了。”
宝钗便有说了几句自己所知。
黛玉听了一回,又见着紫鹃进来,便问她道:“我记得前几日你出去料理事,你瞧着又怎么样?”
紫鹃早听了一耳朵,见黛玉言语,想了想便顺口将话题岔开:“如今冬日里,自然人少些,何况今岁年景又极不好,更添些萧条也是常情。只是这二三年,总归是如此,倒论不得这话。若论起来,如今城里传得多的,怕还是北狄那边的事儿呢。”
这话一说,众人都觉得有些稀罕,忙问什么事:“这年景倒是说过几回,却不知什么北狄的事。倒要听一听你这话。”
“奶奶姑娘们既有心,我便多说两句闲话。”紫鹃一面倒茶与黛玉,一面含笑道:“咱们说那是北狄,他们倒是自称大金的,说是旧年甚么北宋时金人的后裔……”
一时说将起来,甚么剃发,甚么收继婚,又有饮食,人参东珠等事,也有传闻,也有实据,又有几样童谣,说起来竟十分有趣。
非但丫鬟人等,就是黛玉、宝玉、宝钗、李纨等人,也都听住了。
及等后面紫鹃说罢,众人还有些余味未绝,因里头参合的东西也多,又有历史,又有童谣,又有细故,又有八卦,不免纷纷议论起来。
湘云先便是皱眉:“都说戎狄禽兽也,果然这话不错。身体发肤出自父母,岂能轻毁?后面越发连人伦也不顾,真真是叫人齿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