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氏却着实有些无力。
一则,如今年景一岁不如一岁,出多入少的,竟有些不凑手。而贾珍贾蓉聚酒聚赌,虽不如往日那边频繁,日日取乐,却也二三日便来一回。纵然劝说了,也不中用,只能抛开手了事。
二来,贾珍与贾蓉也有些嫌隙出来,又有学堂那边,也是闹了好些事。
因此,族中家里,上下左右都有些不安。尤氏倒是有心整顿一二,偏这等事,原落不得她的手,只能一日日拖过去做罢。
旁的事也还罢了,探春一个女孩儿,又做不得主,也不好管隔房哥哥家的事。但听得学堂两字,又想起旧年贾环贾兰受伤一件,她便多问两句,见果然有些不大像样子,想了想还是道:
“这些个人情琐事,最难便在人情两字上,轻不得重不得的,我原年轻,也不知怎么料理,只劝嫂子一句,竟善自珍重,若有余力,多劝说几句也就尽了心意。倒是学堂,老爷素来看重的,又是极要紧的,果然有这些个事,竟还要回两句才是。”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才与尤氏道:“只是这话嫂子也不好提,我等会子往二哥哥那里去,与他说两句,再回了大老爷、老爷。不拘怎么料理,总比放着强些。”
尤氏提起这些话,也不过求个畅快,又见探春暗里宽慰,且帮衬点她能帮衬的,心里也舒缓了些,后面再说些旁事,倒比之前舒展了。
只又坐了一盏茶的光景,她终究还是起身告辞。
探春留她两句,尤氏道:“我还有一桩事,须得与凤丫头说两句。赶明儿得空,再来妹妹这里说话。”
既有这话,探春也不多留,只将尤氏送出门去,方才回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