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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人听了,都有些吃惊。

贾赦更是想到自己在平安州的关节,面色陡然发青,当时便皱眉道:“究竟还是那薛蟠糊涂莽撞,打杀人命。旧年在金陵为争个婢女,打死个百姓也还罢了,如今在京城里,还只管这么横行霸道的,终究是个祸患!”

“到底也是姻亲,几辈子的交情,自然也要帮衬些。二来,咱们说破了些,谁家能少了这样的事?到底年轻气盛,一时糊涂罢了。”贾珍瞅着贾政面色不佳,也念着世交的情谊,便有心做个和事的,当即出口转圜:“只是,这刘家既然不肯做罢,又夹着雨村在里头,一时半日怕也难料理明白的。还是先瞧瞧情景,再做论断罢。”

贾政听了,心里有些烦闷,却也知道这些话不假,便点一点头,又看向贾琏:“你原去过刘家几回,瞧着言语人品如何?”

“依着侄儿说,这刘蒙倒还和善。”贾琏叹道:“不然萍水相逢的,前头也不能出手帮衬宝兄弟。只是这再和善的人,既结了仇,也不能与平日一般看了。那虽是个表兄家的侄儿,可在发家后就千里迢迢请来的,自然也是极亲厚的。”

这话倒是不假。

贾政等人都是大家族出身,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当即点一点头,觉得这话说得不差。

贾赦便道:“也罢了。让薛家小子认个罪,只罚金了事便罢。他就算到了牢中煎熬几日,咱们自然打点的,能让他吃什么苦?受些罪,日后知道个轻重,也是个好处,没得再生事。”

这一层考量,贾政自然也是想到的。

只是薛蟠到底不是自己儿子,说这等话,未免待亲戚太苛,尤其薛姨妈寡妇独子的,也着实可悯。二来,他们只坐等亲戚入狱了事,又算什么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