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絮絮说了一阵,贾琏转身便往东府那边去。
宝玉心知不好,更要紧紧相随。
贾琏打发不得他,又汲汲美娇娘,不过嘱咐暗示两句,就随他去了。
一时兄弟两人到了东府,自有仆役上来服侍。贾琏随口问几句家常,听得都在情理中,便也不理庶务,只竟自去拜尤老娘。
登堂入室,一番寒暄,贾琏方看向二姐,笑道:“二姐、三姐近日可好?你们女孩儿家,不比旁人,要是受了委屈,或是什么仆役不遂心的,只管道来才是。”
那二姐听了,眼波微动,只遥遥望了一眼,就又垂下粉面:“二爷放心,我们自然都好的。”
话虽如此,余情脉脉,似有一腔幽怨,引而不发,越发可怜可爱。
贾琏不觉喉头滚动,微微探身过去,正待涎着脸再说什么。
尤三姐已是轻哼一声,声音清脆:“可不是,深门大宅,尽有仆役服侍的,还有什么不好!琏二爷,我们姊妹还有事体,须得避让一二。还请见谅。”
说着,她站起身来,几步走到二姐身侧,扶着她起来,且向尤老娘等一礼,就自退了下去。
宝玉心里暗暗喝彩,本提着的心也落下了些,只与贾琏笑道:“既如此,二哥哥我们也告辞罢。”
所谓端茶送客,尤氏姐妹作为主家都退了去,他提这一句,自然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