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鹃笑道:“厨下也要送些银钱去,免得他们后头说嘴,又不是什么好听的。”
黛玉素来敏锐,一听这话便知有些缘故,因问道:“这还罢了,只你多说这一句,可有什么缘故?”
“我恍惚听了两声。”紫鹃将司棋砸厨房一件说来,见宝玉神情微动,便添了两句:“二姑娘万事不留心的,司棋几个不免更要强些,又有个柳嫂子絮叨,两下里撞到一处,生生闹出事来。这事虽小,好说不好听的,咱们宁可省事些,何必讨这个嫌?”
宝玉、黛玉两人素知迎春性情,也知道这府里的仆妇人等多有看人下菜碟儿的本事,虽有司棋生事,却也不免有些着恼,复又有些嗟叹。
黛玉便道:“二姐姐全无辖制家下人等的心,日后当家做主,还不知怎么区处。”
“那是她的性情,咱们也强扭不得的。”宝玉也有些怏怏,又道:“往后多劝劝,许也就好了。”
这倒也是。
毕竟迎春一向如此,休说宝玉一个隔房的堂弟,黛玉一个亲戚家的表妹,就是贾母等人,面对她这么个一根针戳进去也不知道哎呦一声的,也未必有什么好法子。
许是小时候还能教养扭过来,到了现今,她自家没个觉悟,旁人说再多也是无法。
两人说及此处,都觉得有些闷闷的,便又相互劝了几句温寒饮食上的话,也就散了。
黛玉这里自无旁事,不过照旧。
宝玉一回去,便问了晴雯置办小聚宴席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