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钏儿则与紫鹃笑着说起近况来。
起头儿自然是金钏儿的身孕。她与旁的孕妇不同,非但没有恶心呕吐,反是胃口大开,喜得夫家更觉她有福,又有个知冷知热的女婿,什么都紧着她。
因而,她更添了三分丰润,又过得好,面庞莹润仿佛能放出光来,浑身都透着畅快两字。
紫鹃细细问了她几句,见样样都妥当,也是代她欢喜,只也少不得嘱咐几句:“我虽没个经历,却也听过,有了身子的人,吃得补得太过,后头生的时候可要辛苦。”
“我知道。”金钏儿笑道:“你忘了,你姐夫原在药行里的,就是没见过,也听过许多故事。一应的要紧关节,都记住呢。你只管放心就是。”
有了这一句,紫鹃也放下心来,又与她说了些近来的事体,不外乎大观园里的种种。
金钏儿听一回,或是赞,或是叹,也有想的,也有说的,半日听尽了,她才道:“三姑娘倒真真可惜了。好好一个姑娘,说话做事儿没个不妥当的,偏有那么个亲娘,那么个亲弟,生生带累了。”
“你倒可惜她来。”紫鹃笑了笑,也道:“她嘴里心里都来得,一时恼了,谁个不让三分?就是有个赵姨娘,环哥儿,又有什么要紧,她自家立得住呢。”
“这也是。”金钏儿点一点头,不再感慨。因紫鹃询问,自家也说了些经历听说的事体。
里头自然少不得关外满族等处的消息,又与紫鹃添了些资料。旁的街头巷尾市井里头的大小事体,也是别出生面,自然有一番热闹。
紫鹃如同听说书,听一段,又议论一回。在八卦的快感下,她浑身都渐渐松快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