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鹃立时醒过神来,因笑道:“只是偶尔想起一件事,正应了景儿,这才笑了。”
“倒少见你这模样儿,也说说。”宝玉笑道。
紫鹃便将前一阵的话本,寻出个差不多的段子来,编在里头说与他们听。那也是一家子,父母教子的笑话儿,可巧与他们所说差不离。
本不是什么好笑的,这会儿说道起来,却有些促狭。
众人都是笑了起来,又赞她说得巧:“原不是什么事,被你这么一说,倒真真叫人笑得动不了,竟有些二奶奶的影子了。”
独黛玉红了脸,啐道:“什么应景,我瞧着是她常往凤姐姐那里去说话,竟也熏陶了,学了一张促狭的嘴!没得倒编排起我来了,等会子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说是如此,究竟也没怎么样,只紫鹃赔了两句不是,这一条就过去了。
后头又因瑞哥与宝玉,本就预备今岁的童生试,略试一试。那瑞哥儿又是用功的,说着说着,便讲到了这些个来。
他说得是正经读书的事,原是说笑的婆子丫鬟等也没再多嘴,只静静候在一边听着。
宝玉与他说谈一阵,讲了些自己的体味,又说了八股时文之腐朽污糟,颇有些恹恹。瑞哥儿倒不驳这些个,只寻了古文经义,且与他议论。
后头的那些,虽不如诗文愉悦,宝玉也常有涉猎的。特特是近来,为着童生试,每每厌憎八卦的时候,翻一翻这些有些干系的,才勉强熬过去。
他本性又聪敏,用心后,自又是不同。这时与瑞哥儿说道起来,虽是年幼,却也颇有些见地。
瑞哥儿年岁更小,细细听来,也觉有些进益,望向宝玉的时候,更添了三分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