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死两名特级术师还是掺和了进来。

此刻,因为‘非自然’已经全数祓除,涩谷的现场已经交给了世俗界的对接机构,警方以及医护人员来处理後续——而东京高专校舍里,除了受伤过重正在接受治疗的人,还有和这种事情无关的学生之外。

其它人都聚在了高专的会议室里。

——很难说就连保守派都留在这边,到底有没有对‘五条悟居然能结婚’这件事好奇的成分在内。

不过此刻,那边的当事人倒没有到场,目前坐在这里格格不入的只有因为还没得到巫女的‘构成救治’,作为负能量载体的死者也不能接受反转术式治疗,所以只能有些不伦不类地绑着三角巾吊着胳膊的杰。

“那边的话,在善子妹妹准备好之前应该都不会过来的吧?”狐狸眼前教主没受伤的一边胳膊撑着自己的下巴,根本懒得理会那些有形无形地警戒着自己的术师们——不如说这会儿,这些人紧张的表情反而让这位已然逐渐走向新生,但那点恶劣本性早融入骨血的怪刘海觉得非常有趣,“你们先把正事讨论完了也可以噢?反正这里的事情本来就和我们没有关系吧。”

东京校的校长夜蛾没有说话。

倒是乐岩寺作为保守派表情严肃:“那种危险的术式,还有另外一个五条,不把这些事情弄清楚咒术界的安全要谁来保护?”

“他又不是这个世界的夏油,你们到底在警惕个什麽劲啊?”反倒是这里二十八岁的五条双手抱胸,将双腿搭在了桌上,他以拇指指着旁边的异世界挚友,“这家夥和那个‘我’都是大概……五六年後平行世界的人,你们把他们当做来帮忙的外援就好了。”他笑嘻嘻地歪着脑袋,语气里倒全都是威胁,“反正老爷爷们本来就拿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吧~?还是不要太着急上火,要是不小心高血压犯了死掉就不好咯~”

这当然是实话。

那头的禅院家家主已经旗帜鲜明地唱起了反调:“说到底现在你的话还有什麽可信度?五条。”最大的危机已经解除,所以这些‘反对派’和‘保守派’的家夥又活跃了起来,“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那个诅咒师能发展到今天这步,涩谷事件的起因还是你没有好好地处理夏油杰的尸体惹出来的吧。”他捏着自己的胡尖,“虽然老夫倒不是那种死板不知变通的人,不过——这件事情最後的责任五条家……”

“喂。”然後插嘴打断他的,反而是那个最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家夥,一个穿着浅色毛衣的黑发男人正吊儿郎当地瘫在最靠外的椅子上,他歪着脑袋,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白拿钱还被人救的老家夥,就少在这里占口头上的便宜吧。”

那是伏黑甚尔。

这位不需要咒力供能的天与咒缚直到现在都没有消失,因为把他一个人放在外面也不太合适,这个世界的五条碰到(强迫性)带着三个学生行动的他的时候就把人带了回来。

虽然并不算是一派,但看在惠的面子上,姑且算个劳动力。

比起人性更看重实力和效率的五条还是把人带到了会议室。

索性这家夥虽然底线低得要命,拿钱办事的职业道德倒是很有,这会儿直毗人刚试探性地想占点五条家的便宜,他就跳了出来。

然後那个家夥才看向在会议室里同样没什麽‘人缘’的杰。

“所以呢。”作为猴子啓蒙人的甚尔看向某位前教主,理论上来说是仇怨最深的两人现在却又微妙地变成了‘同一边’,“那个巫女到底还要多久才过来?”他有些不耐烦,“快让她把这个没法死掉的状态解开。”

天与咒缚无法定立束缚也不需要消耗咒力,本来被那个降灵术老太婆召唤之後虽然失去了神志,只要自|杀一次总是能回去的。可偏偏这个时候傀儡又被夜间亮起的黄昏被强制唤醒了神志。

——毕竟善子之前也没有遇见过自家的黄泉上站着别人招魂的对象。

而两次招魂召唤直接在天与咒缚这里卡上了bug,诅咒师已死,他本来应该可以直接回去。但无主的黄昏直接将他凭依的身体该造成了半式神,又因为式神本身不死——这下甚尔就算自|杀也会因为善子召唤时候给予的咒力恢复,根本得不到正常意义上的长眠。

而那个再了解巫女不过的眯眯眼式神只是轻轻哼了一声:“我倒不能跟你保证善子妹妹会让你如愿,猴子。”

即便善子平时对上死者,底线就会放得很低——就算以前对上他,也没有真正采取任何过分的行径。

但那是建立在没有私怨的前提上。

夏油杰看向了那个开枪杀死了理子的‘刀’,因为当年他已经被五条悟杀死,所以善子从来没算过这笔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