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时候出言挑衅, 很难说会得到什么结果。
固然明智此刻的样子看起来相当温和, 但考虑到他日常对高远的单方面压制,谁又能肯定这个在风雪里冻了一下午还能演奏出舒伯特的《魔王》的系统削弱版本不会突然打出暴击呢?
幸运的是, 明智只是微微点头, 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下, 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应该说, 年轻时代的我, 就是上一次决定当警察的时候,并没有想那么多。
“我父亲把一生都献给了这个事业, 我当然有理由去继承他的信念。
“就像之前说的, 年少轻狂吧, 我觉得我肯定能做到的。
“带着这样的想法,也是在这个时候, 我向爷爷摊牌了, 从此再也没有回到这个家。
“直到爷爷去世。”
高远挑了挑眉梢。
“你是说,你和远波先生一直都没有和解……所以这一次,才会想从一开始就取得他的原谅?”
这应该就是刑警先生专程跑来找自己倾诉的理由了, 高远想。
毕竟无论是两位母亲还是老爷子都不可能接受他们两个已经是“二周目”的事实。
从这个角度来说, 这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人是同类, 也是伙伴。
高远并没有意识到, 自己已经理所当然地具有了这样的认知。
“不过, ”他的思路转到了另外一件事上, “这可不是你气冲冲地跑出去赏雪的理由。”
既然早就知道是违逆远波先生的选择, 被痛骂一顿的觉悟总该是有的。
除非……
明智叹了口气,十指交叉相握,垂下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