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宫野家后面还站着我,她不会这么冲动。不,不,她在联手琴酒之前一定还做了什么铺垫。那个蒲垫是——

“没错,就是黑麦。”萩原肯定了他的想法,并继续解释,“我猜她要旧账重提,又或者说她准备好了一个引子把视线引到旧账上,然后把你和宫野家一起除掉。”

听到这里,降谷零的额头已经开始沁出冷汗。竟然在他不知不觉的时候,贝尔摩德已经设下了一张大网。他得想办法把危机扼杀在萌芽中。

“我想,引子就是明美了。”萩原研二将一张照片递给了降谷零。

其实不用看,降谷零就知道这是明美的排班表。而且他还知道,明美根本没有加班。果不其然,他在排表上没有看到广田雅美有任何的加班安排。这足以证明明美利用这段时间去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降谷零很快就猜出了明美单纯的心思,她觉得自己已经被组织完全无视,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却做某些事情。其中便包括与黑麦联系。他甚至猜到了黑麦是在什么时候联系上了明美。

可恶,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如果告诉他的话,他们根本不会这么被动。明美为什么不告诉自己?为什么?

“为什么你自己还不清楚吗?”萩原研二看向降谷零说道,“这就跟青春期的孩子与家长一样,家长总是不愿跟孩子交流,久而久之的,孩子也不愿意跟家长商量了。”

降谷零听着萩原研二的分析。

“有一种‘我想证明给你看我一个人也可以完成某件事情,让你刮目相看,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这种想法是潜意识中的,有可能她本人都不知道。你该反思一下自己了,小降谷。”

降谷零看着灰扑扑的天空,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他觉得自己明明都做到了,可是萩原为什么说他没有做到呢?

“等等在想这些了,还是赶快拦住明美吧。否则,我得跟你一起掉进陷阱。”萩原研二拉着降谷零的手腕向前跑去。

“你完全可以拿着这些东西向着贝尔摩德投诚。”降谷零说道,“何必跟我共沉沦?”

萩原研二笑了一下,声音依旧欢快:“嘛,我当然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做的决定的。所以你可得给我争点气,不要让我押错宝。否则,我会把你的骨灰盒都挖出了的。”

听着萩原研二不着调的话,降谷零的心情反倒是放松了不少。

而另一边,宫野志保像往常一样整理父母留下来的报告。这些天她的心情十分抑郁,每次看到这些材料她都会不自觉地犯恶心。

但是研究进度关乎着姐姐和零的命运,她不能停下来。即使再恶心,她也得做下去。忽然,一张纸从文件夹滑落。

宫野志保放下文件夹弯腰去捡,却在看到内容后愣住了。笔迹是爸爸的,内容却不是关于研究进展的。在他人的描述中,父亲是一个对科学有着狂热痴迷的研究者,他会所有的热情都投入到了研究中,所以他是不会开小差写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的。

可是——她却看到了父亲写了别的东西,还夹在了重要的文件中。宫野志保拿起了纸条打算研究一下,却在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后,立刻把纸条收了起来。

一转身,她便看到了一直负责带她熟悉实验室的百加得。她收起了戒备,询问:“你找我有事?”

“不,就是看到实验室的灯还亮着,有些好奇是谁还在这。”百加得打了个哈欠,看着她意味深长道,“早点回家,今晚可能会下暴雨,当心被困在这里。”

宫野志保看向窗外,云层确实比之前的厚了。等到她再回头的时候,百加得已经哼着小曲离开了。

她眨了眨眼睛心道,奇怪的家伙。这段小插曲被宫野志保忽视了,她重新展开了父亲的手稿。上面的文字表达了父亲在她出生后的欢喜,她透过这样一张薄薄的纸感受到了父爱。这让她压抑的心情得到了些许安慰。

在她刚把纸折叠收起来的时候,一道惊雷响起,白色的闪电从天而降,使得整个实验室电源跳闸。噔的一下,整间屋子漆黑一片。

哗啦啦的雨声响起,敲击在玻璃上,颇有几分世界末日的感觉。宫野志保忽然有些后悔,早知她就应该听百加得的话先离开就好了。最近零和姐姐都在忙,没有人会来接她。

她向窗外想要找找百加得的车是否还在,如果在的话她也许可以搭个顺风车。然而她最先看到的竟然是早已被外派到国外的琴酒,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头攀升。

“早点回家,当心今晚下暴雨,把自己困在这里。”百加得的话在耳畔回响。宫野志保抿了抿嘴,负面情绪果然会影响人的判断。百加得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谁的面前,如果出现了一定是要发生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