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还真多。”萩原研二的语气没变,不咸不淡地评价。

贝尔摩德看着所剩不多的酒水,意味深长道:“隔阂一旦产生,无论怎样填补,都会留下痕迹的。我想你应该很清楚,百利甜。”

萩原研二撑着侧脸,笑吟吟道:“只要不影响我,有就有喽。”紫色的眸子倒映着贝尔摩德美艳的脸庞,语气自在:“有时间担心我,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我可听说因为你的疏忽,导致回收计划差点失败……”

贝尔摩德神色不自然了一瞬,随即又恢复成了波澜不惊的模样。她勾起嘴角:“有劳你挂心了。但我想,这件事情也不是我一个人错不是吗?”

萩原研二透过酒瓶看着水晶灯,明明暗暗的,他道:“是啊。毕竟大家都不知道黑麦的身份不是吗?”

贝尔摩德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放下钞票道:“今晚的酒水我请了。祝你今晚玩得愉快。”

“借你吉言了。”萩原研二冲着贝尔摩德眨了个k。

在贝尔摩德离开后,萩原研二的眼中已经没有笑意了。他靠在吧台看着群魔乱舞的人们心里只有一声嗤笑,他拧开了酒瓶向着酒杯里倒酒,看着金黄色的液体,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贝尔摩德计划。

贝尔摩德和宫野家的矛盾是无法调节的。受害者是一辈子都无法原谅加害者的,即便加害者是被蒙蔽的,她也不会放弃复仇。

所以,她在很早之前就设局准备把波本和宫野家的遗孤们一网打尽。贝尔摩德在组织这么多年,根基深厚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她利用自己的势力和组织提供的便利找到了宫野夫妇的亲人,经过重重筛选,选中了在i6任职的世良玛丽,不,现在应该叫赤井玛丽。

选中她的原因不仅是因为赤井玛丽是宫野夫人的姐姐,还因为她的丈夫赤井务武调查了羽田浩司的案子,顺着这个案子抽丝剥茧发现了朗姆的身份,因此被灭口。

他猜测,赤井秀一加入组织的原因就是想要调查父亲的死因。是谁把赤井务武被组织杀害的风声放出去,就可想而知了。

如果没有自己将赤井秀一和宫野家的事情泄露出去,那么贝尔摩德就一石二鸟,既然宫野家亲人自相残杀,也能利用手里掌握的“证据”给波本甚至宫野家扣上叛徒的罪名。到时候宫野家将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萩原研二抿了口酒水,这个女人的借刀杀人还是做得这么隐蔽。当年自己跟波本决裂少不了她的影子,只可惜那时的自己年轻气盛,很多事情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无法挽回了。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真是可惜了,如果那段关系可以延续下来,自己跟波本会比现在更自在。他也说不清自己的为什么要插手波本的事情,就像他说不清当年为什么要跟着降谷零身后,看着他处理掉宫野夫人的同事。

萩原研二把玩着手里的钞票,眼睛里闪烁着某种情绪。还没等人看清,这种情绪又消失在了光影交错。

夜里,松田阵平打算趁着萩原研二不在,回家取点东西。结果他一到家门口,就看到一团不明生物靠在自己家的门口。

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在确定没有危险后,才凑近查看。结果将那一团东西反过来后,就看到了萩原研二那张大脸。

松田阵平:“……”

谁能给他解释一下,萩原研二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睡在自己家的门口,而且身上还有一股酒味儿。喝大了?不能吧。一个组织成员能喝大了?

就在松田阵平琢磨萩原研二又要整什么幺蛾子的时候,刚才还摊成一滩烂泥的萩原研二忽然扑了过来,他没来得及反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松田阵平还没来得及为自己的屁股默哀,就被萩原研二像八爪鱼一样的禁锢了他,嘴里还含糊不清地说些什么。

松田阵平试图掰开萩原研二的手臂,然而对方力气实在太大,他只能试图跟酒鬼讲道理:“你先把我松开。”

“哇哦,你的声音很像我认识的人哦~”萩原研二醉了也没忘了语句后的波浪号。

听着萩原研二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的松田阵平:“……”

就在他沉默的时候,酒鬼突然双手捧着他的脸,细细地打量着他的脸。一双紫眸水光潋滟煞是好看,脸上染着飞霞,嘴唇水润润的。

这让松田阵平忽然想起了在警视厅的那天晚上,那家伙也是这么捧着自己的脸。那晚的月色正好,皎洁的月光落在萩原研二的脸上,衬得他的皮肤宛如白瓷。如血的嘴唇好似传说中的雪女,一开一合引诱着迷路的旅人……

“你长得好像我认识的——呃——的人。”酒鬼的酒咯打破氛围的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