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活着,把那些缜密的计算、恐怖的压力还有一切的秘密都积在心底,不会累吗?
她后来听说,那连环杀人犯事实上是她同校的一位博士生。实验室和她在同一栋楼,偶尔做实验到半夜,两人在学校走廊上擦肩而过,还会和彼此打声招呼,停下来沟通两句实验进度。甚至,对方还曾在学校舞会上对她邀过舞。
谁能想到那位看起来文质彬彬、笑容腼腆的学长,事实上却是个在深夜里跟踪流浪汉,
卡迈尔说
,赤井带领的fbi内部小组专门负责此类性质极端恶劣的案件。他在提起这位“无比优秀且可靠的赤井长官”时,神情中满是崇拜,而那样的赤井秀一是她完全不熟悉的。
更不要提朱蒂后来谈到的,赤井秀一在日本度过的那几年。
千绪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她和那个人接过吻,上过床,到头来,还是对他一无所知。
她觉得自己的大脑一片乱糟糟,被各种杂七杂八的问题堆满,几乎无法正常运转。一边觉得自己可笑,一边又忍不住想起分别前的最后一个夜晚。
她在黑暗中搂住他的时候,摸到过那具精悍的身体上遍布的疤痕,慌乱中险些落下泪来。
赤井听到她没忍住的细小抽噎,再落下的吻里都带着安抚。
千绪以为他总有一天会告诉自己真相的。
三个月的时间不够交付秘密,但一年也许就会不同。千绪自己也有秘密,所以她当时选择了等待。可如今她终于等来真相,却不是从赤井秀一口中听到的。
千绪抬眼望向冲矢昴。
赤井秀一死亡不久后入住工藤家的冲矢昴,和赤井秀一同样是左撇子,手部有枪茧……还有相比工藤优作,和工藤有希子更亲近的称呼方式……
之前的种种疑点汇合在一起,组合成一个再清晰不过的答案。千绪在回来的一路上,无数次升起冲动想要打电话去质问面前的人。又无数次用残存的理智把冲动生生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