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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杀队是为了杀鬼而存在的,他们中的许多人都甚至都没有上过学,也没有什么一技之长,除了杀鬼之外甚至都找不到自己能做的其他的事,不管如何地憎恨和

痛苦,他们都必将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和它们一同燃烧殆尽,简直就像是宿命的诅咒。

说起来有点让人不爽,但在这个队里大多数人,尤其是柱,甚至都没有想过自己将来三十岁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伊黑小芭内那么喜欢甘露寺,也不敢向她坦坦荡荡地说出来。

但朝日不一样,即使这孩子倒霉到了一个他都觉得匪夷所思的地步,以一个比起柱来说都夸张得多的频率挣扎在死亡线上,但不死川实弥始终觉得她和他们这些人不一样,她是有未来的。

曾经他想让玄弥也拥有这样的可能性,但果然还是太晚了,妈妈的事,哥哥的事已经在他心上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痕,他没有办法轻松地将那些过往抛下,独自一个人迎接新生活,像是每一个饱受仇恨和内疚之火日夜灼烧的人一样,将自己的未来同那些可悲的生物纠缠在了一起。最后不死川想算了吧,既然这样,还不如让哥哥拉着他的手,就一家人一起走进地狱里去好了。

而那女孩是不一样的,她似乎与生俱来带着一种距离感,虽然不死川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在万世极乐教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这家伙有一副冰封的冷酷心肠,没有人能真正做她的伙伴,让她动容,就算是那个木村早季,也无法让她背上卸不下来的重量,而她在那之后也很少遇到“遗憾”。

她独身一人走在这个世界上,就像融不进去一样,他们在书页里,她是坐在桌子边看着窗外发呆的人,灰尘和羁绊一样没办法落在她的肩膀上。

他感觉不爽但又有点庆幸,主公可能也是这样想的——毕竟这样也好,不管最后哪一边赢了,她都能放下这些已经消失的东西,自由地走到自己的未来里去。

所以不能依靠别人,无论是太阳还是被子还是笨蛋都不需要,她只有自己真正地燃烧起来,才能在将来真的独自一个人的时候不感觉到冷。

而这样担忧着,试图用严厉的教导让她明白的风柱在这一刻,猝不及防地在无惨的门前看到了那样的热度。

就像是那些堆积起来的痛苦和遗憾终于压碎刺穿了那一层外壳,追上了她,深深地扎到了她心里去,汲取着血和咽下去的泪水一起,结出了叫做“成长”的果实。

她现在是一个真正能散发出生命热量的人了。

他好心疼。

“走吧,我预感无惨的样子会非常鬼畜。”朝日叹了口气:“又有得痛了。”

“别发牢骚了,是死是活就这最后一遭了,绝不能让他跑了。”风柱笔直地看着前面,在女孩惊讶的目光里,拉住了她的手。

那只手沉稳安定,和光滑纤细完全沾不上边却有着惊人的温度,像是保护又像是牵引和陪伴,将朝日的整个包裹在里面,不死川实弥站在她前面拉开门,朝日透过他看到里面的样子。

……一个巨大的,美艳的,匪夷所思的,怪物,正像某种人首蛇身的幻想生物一样,冷冷地盘踞上不见顶下不见底的巨大空间里。

鬼舞辻无惨可以算是半个标志的黑发从头顶开始变成了全白,数不清的,骨鞭一样的东西从他腰椎的地方伸展出来,尖端带着吸血口器似的尖锐导管,在半空中恶毒地游弋着,数道上下翻飞的身影围着他,锲而不舍地同那些骨鞭和触须纠缠在一起。

他手上拿着珠世的半个头,鬼杀队的主公产屋敷耀哉被尖端张开的口器串着吊在半空,那东西似乎想要吸他的血,将他撕碎了吞进肚子里,却又因为不死药的作用而始终不能得逞,两者像是在拉锯一样来来回回。

“那药是你做的吧?你还是不肯告诉我它的秘密吗?”鬼的食指扎进珠世的眼睛里,雪白头发顺着肩膀流泻下来,鬼舞辻无惨厌恶地偏头避过富冈义勇的刀刃,被擦到的地方几乎是瞬间就合上了,快得像是根本未曾切到一般

他抬眼看了一下走进来的朝日和不死川,叹了口气:“又来了……你们到底是为什么这么恨我呢?真烦人啊。”

“亲族,朋友,爱人……死了就死了,归根结底只是他们倒霉遇到了我而已,你们自己可还是幸运地在活着呢。就将我当做无差别的天灾,心安理得地苟活下去不好吗?”

“你们见过有向地震和海啸复仇的傻子吗?”

在这个话音刚刚落下去的瞬间,他看到那个白发女孩攥紧了刀。

第160章 一百五十八[繁星之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