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发青年陷入了回忆中,碧绿眼睛里仿佛蒙着一层薄雾,朝日不敢惊散它,几乎是在用气声说话:“那他消失前有什么预兆吗?有和你说什么吗?比如他听到了什么?”
山姥切国广好一会没有回答,他拉着被单,把已经变得相当模糊的记忆翻来覆去地重新播放,最后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不记得了。”
灵力匮乏的这些年虚弱不仅侵蚀了他的身体,还腐蚀了他的记忆和情绪,即使是曾经第一次作为人身感受微风吹拂鸟语花香的快乐,他以为自己已经刻进了血液里的东西,到现在回想起来,也只能想起茫茫的一片空白。
朝日失望地坐回去,发现生天目在看她。
黑发少年隐晦地向她递了一个目光,询问她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东西,朝日长叹一口气栽到他身上,发出失去梦想的声音:“可能吧,我也不知道,我需要主公。”
然后她猛地站起身来把外套随便往肩上一搭,叮嘱山姥切国广说他的事她记下来了,让他先在这里安心住着等一等。
“有什么需求找他就行了。”她朝生天目指了指。
山姥切国广在窗户里看到她火烧屁股绝尘而去的背影。
金发付丧神茫然中夹杂着些许不安的目光落在生天目天星身上,然而生天目此刻想的还是别的事情,察觉到山姥切在看着他,冲他摆了摆手:“她说的对,我带你去看看你的房间。”
看上去他并没有说错什么严重的话,独自一人浑浑噩噩生活了近十年的付丧神隐隐地松了口气,听到旁边黑发少年的小声叹气。
“她溜得倒快,这一会不死川回来了就得轮我解释家里为什么突然多出一个男人了……”
而朝日在寒风中一边奔向蝶屋,一边用鎹鸦给绵谷传信让他赶紧来带她去找主公,一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脑子不够数的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