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门祢豆子血肉模糊的脖颈上又添了一个新洞,这少女死鱼一样在地上弹动了一下,和她哥哥炭治郎如出一辙的深红眼珠只剩下眼白的部分,直直地对着朝日藏身的那一棵树。
范围只限于自己的透明世界里,朝日可以看到每一丝肌肉的牵动,气体的传递,血液在静脉管中的细微涟漪,情绪想法流过脑海的微妙色彩。她大概知道一棵树和一片雪是什么样子的,她要让自己变成一棵树和一片雪。
不可战胜的鬼近在迟尺,想要保护的人死不瞑目,他们都不说话。风声仿佛永不停歇地呼啸在耳边,少女孤独而静默地站立着,白雪无声地落在发顶。
心跳和温度在这短暂又长久的静默中逐渐逐渐地离她远去。
朝
日在鬼舞辻无惨的目光下,缓慢地抬起了右脚。
猩红的视线宛如尖刀刮骨一般从左边扫到右边,鬼在一片诡谲的寂静中沉默着一言不发。
“进屋去找找吧。”过了一会,她自言自语道。
旖旎和服的边角悉悉簌簌扫过地面,雪白的足履踏着一地鲜血,轻而缓地消失在木门后面。
朝日的目光没有跟随他,她完全闭上了眼睛,在黑暗中以一种奇异的步伐缓慢而专心地行走。
鬼舞辻无惨从屋内发出的尖利触须直直地撞进浓稠的夜色里,惊起了一片乱飞的雪花,什么也没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