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日看了看自己,虽然流血的地方在第一时间被布条塞住了,但头痛得仿佛一个裂开的花瓶,腰椎很显然也撞出了点问题,在树上歇了这么久才勉强能动弹两下。
……她还有活路吗?
“要不趁着手还没断写个遗书什么的吧……”摸了摸旁边黑发少年颤动的眼睫毛,女孩陷入沉思。
“咦?”
她摸到了一手湿:“你哭什么?”
还在昏迷的黑发少年不作回答,他似乎是哪里痛,开始小幅度地扭动起来,朝日看着他眉头皱的死紧仿佛非常痛苦的样子,猝不及防地想到即使写了遗书也不知道应该送给谁,茫然地闭上了嘴。
放置少年的人很细心,怕他翻身掉下去还用一截怪好看的格子布条把他固定住了,朝日扯了一截给他擦擦眼泪:“别哭了别哭了,我们都太难了。见面就是有
缘,我要是跑不掉的话,一会不管得打哪一个,都会把他们引远一点的。”
这个人并没有被安慰到,挣扎地更激烈了,本着好奇的精神,朝日低下头,凑近他嚅动的嘴唇。
“不,不要!!”
在鬼哈哈大笑尘土飞扬的背景音里,在极短的一瞬间,少年微弱的哭声和半梦半醒间流过耳畔的声音重合在一起,朝日瞪大了眼睛,明白了今天晚上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帮……要去帮锖兔……要帮锖兔!!!”
“……原来是你这王八蛋把我喊来的啊。”
满腔同病相怜的怜惜之情化成名叫迁怒的业火冲上头顶,女孩阴森森地咬了咬后槽牙。
预备役猎鬼人富冈义勇是被毫不留情地一掌拍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