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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白凤这样的,自然被魔教视作叛徒眼中钉,抓住就是个死。再加上白天羽那一头的仇人,花白凤只能远避山林,家中除了傅红雪,就只请了一个仆人。

一个仆人够做什么使呢?

花白凤又是个想复仇想魔怔了的人,对其他事情全然不精心,小傅红雪大概六七岁时起,洗澡就是在林中的溪流之中解决的,夏天还好,到了秋冬日,溪流纵然不结冰,也如刺骨一般冻。

冻风寒了,养母会恨他不争气,动不动就生病,是个废物。

他自小就没能学会怎么照顾自己,也根本就不懂得如何善待自己,连细细洗个澡这样的事,都能让他觉得羞耻、浪费时间,又怎么会去细细得把头发揉得干干燥燥的呢?

当然,他其实根本没意识到这一点,他说这话,只是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做。

一个活物就这样被他抱着,他感觉手脚无措。

秦蔻反问:“所以你这么长的头发,洗了头,就湿淋淋的走?”

傅红雪淡淡地嗯了一声。

秦蔻说:“这可不行,会着凉的。”

傅红雪黑漆漆的眼眸盯凝着她,只慢慢地说:“不要紧。”

秦蔻哼了一声,瞪他一眼,说:“你在我家里不吹干试试看,看我不摁着你的脑袋吹。”

这话说来不太客气,可一点都不生疏,亲亲热热、自自然然的,好似……好似他们并不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而是……而是……

而是什么,他不敢去想。

傅红雪的手指忽然忍不住蜷缩了一下,他垂下头,盯着自己怀里的大橘,大橘瞪着圆圆的眼睛,冲他喵喵

叫了几声,一点儿没有刚才的泼劲儿,傅红雪有些僵硬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用那个大浴巾去搓揉它。

秦蔻就在一边儿瞧着他。

她忽然说:“你为什么不问这里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