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一愣,道:“今后?”

折玉枝望着远方,似笑非笑,道:“对啊。像我这种……十恶不赦的大恶人、江湖神偷、魔教教主,若是不住在恶人谷苟且偷生,只怕武林中众怒难平。”

花无缺道:“那北极宫呢?”

折玉枝道:“我正要托你们出谷后给扶桑带个口信。北极宫的一切都是她的了,任凭她处置。只是扶桑她……天性善良无邪,少经世事,只怕要事事仰仗些你们。”

花无缺笑道:“那是自然,小侄义不容辞。”

小鱼儿也道:“是啊。你若是我们的姨娘,扶桑便是我们的表妹。这天下焉有表哥不帮表妹忙的道理?”

折玉枝笑道:“帮忙就帮忙,可别把我的家财都散光了。”

小鱼儿刚想反驳,却看到旁边一家小酒馆,便直直奔了过去。

哈哈儿的酒馆应该还开张着,生意却大不如前了,只有一个披头散发的粗汉和一个秀美的青衣妇人在对坐喝酒。他们面前还摆着牌九,因此吸引了几个人背着手围观。

小鱼儿呼道:“掌柜的在么?”

青衣妇人轻轻戳戳牌九,站起身来,笑着应道:“公子可是要喝酒么?”

那妇人不施脂粉,容貌秀丽,眼角已有皱纹,大约四五十岁;一双秋波婉转的柳叶眼却比二十岁姑娘的眼睛还明亮有神。她的声音却又嘶又哑,恁地难听,像个六十岁的老酒鬼。这妇人和蔼的微笑有着邻家大姐般的温柔,小鱼儿却希望她永远也不要再发出声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