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玉枝道:“你说的那是没有水的花。鱼离开水,只会扑腾得更厉害。扶桑一向都是乖孩子,我可受不住小鱼儿这样的。”

小鱼儿坏笑道:“受不住也只能多多担待了,谁让你叫我们认你做姨娘呢?”

折玉枝也笑道:“好好好,都怪我。千不该万不该,我就不该做月奴的好姐妹。如果月奴能看着你长大……罢了,那也好不到哪去。她那么温柔,都会舍不得揍你。”

一说到花月奴,折玉枝好像打开了话匣子一样滔滔不绝。

她路过首饰店子,道:“月奴原本是不爱打扮的。因为移花宫里又没有男人,打扮给谁看呢?宫主也不许我们多穿戴首饰,我们这些爱美的,只能从头发上、妆容上,想破脑袋地玩小心思。可是月奴十五岁那年下过一次山之后,不知道被哪个小公子勾了魂,就央着我给她梳头发啦。”

小鱼儿笑道:“说不定是我爹呢?”

她路过面铺,便道:“月奴还是少女时,有几个月,时常担心自己身材走样。别的不吃,每天她光吃面。我在后厨帮忙,没有办法,只能变着样子给她煮面吃。无缺应当知道,移花宫的后厨是不能随便煮东西的,为此她只能天天装病。后来还是我劝她说太瘦了也不好看,她才罢休的。她最爱吃我煮的莼菜银鱼细面,哪天我有空了,也给你们煮一点。”

花无缺莞尔道:“世上少女情思自然是大同小异。”

她路过酒铺时,也要道:“月奴喝不了什么酒,几乎一杯就醉。我却很能喝。不过我们也没什么喝酒的机会,只有在宴会散去之后,宫主才允许我们用剩下的酒小酌几杯。而且我们也不敢多喝,如果第二天起不来了,耽误练功了,就是一顿责罚。无缺如果自小在移花宫长大,应当知道这个的。”

花无缺低声道:“两位姑姑的确严于管教。”

折玉枝放声笑道:“月奴是个乖孩子啊,和你一样的乖孩子,无缺。所以你们说什么她和大宫主看中的男人跑了,我是断断不会信的,只可惜证据就在眼前,我不得不信。”

她侧眼看小鱼儿,意思是小鱼儿和花月奴真的有九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