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重重放下酒杯。

花无缺的心也随着这停顿沉了下去。最了解一个移花宫宫女的,除了两位先宫主,还能有谁?更何况,花月奴还是邀月座下的大婢女。

江枫的事迹与为人尚有燕南天对他们讲述,但是说起花月奴,除非他们能找到当年她在移花宫的伙伴,否则她对于小鱼儿和花无缺而言,永远只能是冰冷的碑石和失色的画像了。

小鱼儿想起他当初在铜先生面前替他素未谋面的母亲据理力争,被打得半死不活,笑容也勉强了。

餐桌一时安静下来。

万春流打破了沉默,轻声道:“燕大侠,你身体还未痊愈,酒得少喝,回去休息吧。”

燕南天懂他话里有话,笑道:“这不是我侄儿带着好酒来拜访了么?就小喝两杯,不会碍事的。”

看万春流扶着燕南天慢慢进了里屋,方才一直趴在桌上的苏樱才抬起头来,不满地道:“是谁……要讲那些伤心事的?真是,燕大侠……这就是年纪大了……老一辈就是这样……”

花无缺看着她眉头微蹙的样貌,也理解了小鱼儿和他草草讲过的,那“老鼠洞”中的故事。可以说,这世界上除了怜星,就只有他最熟悉邀月的一颦一笑。而此时的苏樱,几乎和邀月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花无缺微笑着扶她起身,道:“苏姑娘,你也醉了。”

小鱼儿叉着腰,还在伸着筷子挑桌上没吃完的菜吃,帮腔道:“对啊,鬼丫头。你酒量比花无缺还差,就别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