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楚留香和陆小凤齐齐无语。石观音则是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有那么一瞬间,她的神态真的好似少女一般娇艳,注视着云出岫的目光格外含情脉脉。

云出岫抓紧时间问道:“窈窈怎么样了?她还在孙府吗?”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她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幸而有你留下的金铃,她才没有太多的抗拒,否则,她怕是死也要随我一起来的。”

云出岫笑道:“本来把金铃留给你,就是为了以防万一,能派上用场自然是最好的。”原来那一日他去找陆花二人说报酬的事,但真正的目的却是将袖子里一封写好的信连同能命令部下的金铃一起交给了陆小凤,而所谓的找人、寻仇之类的话,才是特意说给门外的原随云听的。

原本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能顺利从原随云手里逃出去,谁知道阴差阳错,现在他又落别人手里了呢!

“为了你的请托,我还特意找猴精打了个赌,谁知道这家伙居然扑了个空,只把你的侍女带了回来。”陆小凤也笑了。“不过,难得能看到那个猴精被人抢先一步后愤怒的表情,真是太有趣了,所以,应该是我要感谢你才是。”

“你已经完成了对我的承诺,实在不应该再到这里来。”得知窈窈平安无事,云出岫的内心已经大为安定,不禁这样一叹。陆小凤却道:“云大夫,我自然是来接你回去替花满楼复诊的,你不会忘记了还有这件事吧?”

可花满楼的眼睛只要能复明,什么大夫不能为其复诊呢?他不远万里来到此地,自然是为了救人的,云出岫如何不清楚。只可惜如今落在石观音手中,且三个人似乎都失去了反抗的力气,接下来究竟该如何破局呢?

直到被石观音带回房间,云出岫也在想着这件事。他仍然穿着女孩的衣裙,看上去宛若凌波仙子一般清丽出尘,然而石观音看他的目光,已然完全是一个女人看着一个男人。

她端庄的坐在云出岫身边,身着一身雪白的纱裙,这裙子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却将她玲珑有致的曲线勾勒得格外妩媚。她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但仅仅只是坐在那里,就已经胜过千言万语了。

石观音柔声问他:“你在想什么?”

云出岫转过头和她对视,道:“我在想你。”

石观音的脸上泛起一丝淡淡的红晕:“我怎么了?”

云出岫冷冷的说道:“一个真正的美人,不会对自己的外貌毫无自信,更不会去毁掉别人的容貌,你根本就不是什么美人!”他挑了挑眉,抬手轻轻抚过自己的侧脸。“我生来就是这幅模样,是不是让你很羡慕,很嫉妒?你的脸,要保持现在这幅模样,很不容易吧?可惜了,也不是人人都承受得起这份美貌的。”

红晕消失得无影无踪,石观音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云出岫吃吃的笑了:“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是个疯子?可有时候,只有疯子说的才是真话,对不对?”

石观音叹了口气:“也许,你不是个疯子,你只是个白痴。”她的心中泛起了凛冽的杀意!

然而恰在此时,云出岫却凑过去,在她如玉般的侧脸上轻吻了一下。他歪着头望着她,目光充满了欣赏和多情的意味。

“就算我是个白痴,你舍得杀了我吗?”他轻柔的问道。“你得到过我这样的男人吗?又像是女人,又像是男人……长着令你厌恶的脸,却又能带给你快乐……如果你俘获了我的心,接下来究竟又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呢?”

他的手指沿着石观音挺翘的鼻子,慢慢滑落在她饱满的嘴唇上,轻轻点了点。随着他的动作,石观音的眼睛又逐渐化为了一汪温柔的春水,她如同蛇一般扭动着身躯,喘息着问道:“那你还在等什么呢?只要你能带给我快乐,我就能带给你更多……”

然后,她就被人从凳子上一把推了下去。

云出岫洋洋得意的跳到了桌子上,翘着脚坐了下来:“夫人,知道什么叫物以稀为贵吗?你都已经不知道和多少人有过一段了,我可还是冰清玉洁的童子呢!”石观音躺在地上,喘息声又一次变得冰冷:“你知道,拒绝我的人会怎么样吗?”

云出岫不以为然的回答:“我知道,肯定会生不如死的。不过,那也要等你确定我绝对不会屈服以后吧。你这样的女人的心态,我可太懂了。”

他抱着手臂,居高临下的望着石观音绝美的脸庞,意味深长的说道:“难得遇到一个有趣的对手,你要这么轻易就放弃我吗,夫人?”

石观音顿住了。忽然,她站起身来,指着房门对云出岫道:“走,你给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