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浴室,这边。”
根保家实际上面基算是比较大的一户建了,楼梯也不狭窄,侧面开了窗户,采光很好,但是窗户上都贴了胶带纸。显然是试图做密封来着,或许是为了防止气味扩散之类的。
这有点怪,星佳看了一眼继续往上走,二楼的浴室就在楼梯口的位置上,一具穿着优雅时尚,身材也还算匀称的女性直挺挺的躺在浴室的地板上,手脚都很僵硬,指头还带着僵硬的抽搐的动作,嘴张大张,有点像恐怖片里吓死的模样。
星佳蹲下身大致看了一下,确实很像心脏病发的状况,不过全家这个样子,现在也不敢确定。她简单的做了检查,做了一些记录,去看其他死者。
灭门案嫌疑人根保先生就吊在二楼的卧室里,人已经从绳子上放下来了,这么一看似乎确实是自杀没错。楼上两位看完了,下楼看其他四口人。两个孩子被并排放在一楼浴室的浴缸里,一楼的浴室更大一些,浴缸也更大,除了两个孩子,还放了很多掺杂着各种香料的盐,这显然是一种防腐手段,做这件事的人,对这两个孩子有着对其他人没有的怜悯和爱。
鉴识科的正在往出掏盐和香料,人倒是没怎么动,她来了才慢慢的抬出来,人现在正硬的厉害,俩孩子抱在一起都分不开的,只能一起抬出来。
伤口都在心口,都是一击毙命,刀刃应该很窄,大约是253公分左右,三喜蹲着也跟着看,然后说:“很专业,对人体很了解,不然不会这么准。但是还没找到类似的凶器。还有这个男孩,这是鱼鳞病吧?”他蹭了蹭大一点的男孩的皮肤,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是,不过还是回去检测确认一下。”星佳做了记录,继续去下一处。根保太太被反绑着双手,茶几挪开了,她就跪在沙发前面,现在侧靠在沙发上,头部和颈部面目全非,周围还有没干透的,混杂着血液、油脂还有水迹,看这个样子,就知道生前是被热油和开水冲了脸,真的是十分残忍。
根保老爷子被绑在椅子上,就坐在沙发对面,似乎是观看了儿媳生前被虐待的场面。
实在是有些太惨了,星佳皱了皱眉,从业多年,她都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三喜也是脸色很白,站在原地有些踟蹰,没有更加靠近。这是他成为专职法医的第一个案子,哪怕今天星佳来了,主要负责人也还是他,星佳转过头,叫了他一声:“三喜。”
“嗯。”三喜立马回过神,走了过来,星佳都不惯着他,就站着没动,三喜也明白她的意思,自己开始给糟糕的遗体做检查。脸上的肉几乎是融在一起了,还得用刀子切开一部分,用力捏开口腔,他说:“口腔内部也被烫伤了,很严重。还有刚才不太看得出来,不过嘴唇似乎是被切割过。”
看完了最糟心的地方,剩下的地方还得弄掉衣服才行,现在上半身很多布料都因为皮肤受损黏在一起,怕是不好操作,看来的拉回去搞了。上下打量了一遍,星佳忽然用手里的笔在根保太太的肚子上用力按了几下,然后在本子上记了一笔。
最后是根保老爷子,他的脸上贴着很多还没干透的卫生纸,也是慢慢把人闷死的一种刑罚,看来对他也是恨得厉害。
下面的地下室还有两女一男,都是一击毙命,年龄最大的女孩子大概刚成年,然后男孩子大概十四五岁,最小的女孩子大约只有十二三岁,也都跟那两个孩子一样,没有什么痛苦,都是被那个很细的刀子一击毙命了。
差不多都看完,星佳在一楼的角落里一边跟三喜说话一边继续补充笔记,俩人都在核对现场情况。松田走了过来,对星佳说:“你说,那样的插花,需要多少钱?”
星佳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是门口玄关柜上的花瓶,那里是这个家里为数不多没有遭受任何波及的地方,依旧保持着整洁。花器是陶制的,里面是造型很优美的插花作品。
想了一下刚才看到了但是没关注到的情况,星佳说:“应该是有上门花艺师,花材品种格外的多,也有一些比较稀少的花材。如果是某位家庭成员自己的爱好,那一般来说一个周期不太好准备这么多品种的花材。我对市价了解不多,不过我觉得可能一个月得2030万日元。这个你的咨询一下了。”
“他们家的情况我查过了,根保在一家影视制作公司上班,老根保也是那家公司退休的,两位太太都是全职主妇没有收入,感觉不太撑得起这样的开销。”松田又拿起他们站的这个角落挂在墙上的小装饰,是一块扩香石:“还有这个,蒂普提克的扩香石,刚才我转了一圈,家里的香氛全都是这个品牌,浴室的洗护用品,护肤产品也都是很昂贵的品牌。衣服稍微低调一些,但是两位太太都有两三套制作精美的和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