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很自然的事情,松田表示理解,叹了口气:“这是难免的,再见面还能认识我都觉得很厉害了。”
“倒也不至于。”星佳有点无语,就算是安慰人也不用这么假吧?她很感谢松田的体贴,吃完饭之后动作很快的付了饭钱。
升职的事情稍微算是告一段落了,比较麻烦的事情都糊弄过去了一些,她开始忙着打通关节了。医生在组织里已经很久不见了,所以如果有一丁点动静,都一定会被消息灵通的波本捕捉,相较于一直是上司的朗姆,手段更加狠厉毒辣的琴酒他掌握的信息更少,一定不会放过任何机会。比如一直在琴酒手下,并且明确对公安有过帮助的医生,他一定会想办法来策反。
不过星佳不想暴露身份不只是考虑到公安并不一定会放过自己,放弃起诉,另外就是她也不想给出公安关于琴酒的信息。人在地狱的时候,确实有一根蛛丝垂下来了,她抓住了,如今也有回到人间的希望,但是也没打算就这样过河拆桥把琴酒出卖了,何况她只知道一些琴酒的打算,具体如何操作的她并不是很了解。只要一击不中,琴酒一定会来找她和爱理的麻烦,她没有以怨报德的想法,也没有把自己和爱理都置于险地的打算。
要以自己做饵再简单不过了,还是久泽这个人。
再一次找上门的时候,久泽一点都不惊讶:“不打算放弃么?”
“当然不,久泽,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帮我一把。这个案子拖了太久了,一大堆人因为这个焦头烂额,任何线索和方向我们都不会放弃的。”她说的十分冠冕堂皇,久泽叹了口气:“我真的帮不到你,而且我真的不知情,你提到的手术,全都跟我没相干的。”
“那你见过换下来的肾脏么?病变程度如何?”
“无可奉告,这是客户个人隐私。”久泽一口干掉了手里的咖啡就要走,星佳推过去一个袋子:“拜托你,帮个忙吧,这个应该不算为难。”
袋子里面是整整齐齐的一百万日元,还有一张纸,抽出来看了一下,是一份清单,很简单,只要那位做手术的大臣在医院里前后用过点什么药,什么时间用的。
星佳笑的很诚恳:“我知道你收入现在也不低,肯定是比我高的,但是正儿八经的外快可能不太有,毕竟你这个部门对吧?你只帮个忙,搞点我能回去交差的东西。”
她这个话说的很暧昧了,医生收入是很高,不过未必比警察高,尤其现在星佳警衔不低;病理科也确实没什么外快,但是什么叫正儿八经的外快?意思是还有不正经的外快?
久泽自行解读了,他终于点了头:“好,有消息我找你。”
顺势,星佳把自己的名片给他了:“那就拜托你了,有消息联络我。”
两天后,久泽就联络了她,俩人在一个公园约见了,周围都挺空的,双方都很满意,星佳拿了文件袋就跟他挥挥手离开了。俩人见面都不到五分钟,又各自离开了公园。
自从和久泽第二次见面之后,星佳就跟天岸失踪案的负责人内川说:“我有同学在那里工作,是病理科的,不太清楚这些事情。不过他说,他们医院在器官移植方面还挺有名的,他也收到过不少摘除的病变器官做更详细的检测以推断身体其他情况。既然摘除了,必然是换了新的上去的。”
内川立马支棱起来了:“所以,都可以扩大调查范围?就算天岸失踪跟神田没关系,神田病院也是有问题的。”
“不好说,毕竟你之前去调查神田病院,业界不是也说器官移植方面比较有名气么?既然能放出来那些病例,那些病例肯定没问题的。说不定也单纯就是有名所以做得多。”
话是这么说,但是调查方向还是稍微动了动且扩大化了。这样的转变不会瞒过组织,久泽跟她前后会面的事情也瞒不住,星佳心底里跟久泽道歉,不过她并不觉得可惜。久泽在医院工作,前后两次谈话,再加上她对自己身份的模糊应答,久泽也给了不少似是而非的消息。神田病院确实不太干净,久泽作为培育出的一员,也参与过不少见不得光的事情,星佳说他收入高也是基于他给出的这个信息。
别的不说,组织对员工还算慷慨。
久泽收了钱,给了东西,而对方是个警察,无论接到消息的是不是琴酒,他都会被处理掉的。这个消息不会瞒过降谷,无论是久泽会给去处理他的人给出宫星佳是组织的人这样的答案还是因为交易对象是宫星佳这个警察,降谷都一定会来想办法验证一下她的情况。
几天后,某处公寓的管理员报警,说十四楼的住户很多天不见人了,门口的报纸和牛奶都塞了很多了,家里空调还一直开着,电费走的很快,他以为是出差了忘记关空调,就联络这位住户,但是一直无人应答,后来到门口去再打电话,隐约听到电话铃声在房间内响起。之后他害怕有什么意外,就没开门,而是选择了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