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错,我在误导你。”星佳痛快的承认了,然后用更大的瓜抵消掉了他的不甘后悔和气愤:“你知道我妹妹的情况,当初她确诊之后,我父母也曾想办法治疗过,后来发现不行,她几乎就是得一辈子卧床,还得小心照顾避免感染,几乎无法治愈。然后他们就闹离婚了,为了证明都不是没良心的父母,就开始争夺我的抚养权,不过我跟他们说,我一定要和妹妹在一起之后,他们俩就立马离婚然后各奔东西,每个月只给一点抚养费。”
无视了松田的怜悯,她继续说:“我要上学,妹妹也需要照顾。医保只能让她发病的时候去医院,但是不能让她不发病的时候也有人小心伺候,为了搞钱,我就跟一个人开始合作,做仙人跳。那时候我还在中学,个头也不高,明显是未成年。给那些家伙拍到了照片,都不用进行下一步,他们就会乖乖给钱了。一直到我高中毕业,实在没法做下去了,才收了手。上大学的时候认识了我的导师,他帮忙联络了一家慈善机构,把爱理送到了国外治疗,才没让我大学都没得上,去银座打工去。”银座除了是著名的购物天堂,还是有名的歌舞伎町。
“啊”松田表情很复杂,他发出一声痴呆一样的声音,但是大概真的想不出要说啥。星佳笑了一下,把车停下了:“到了,上班吧。”
从车里出来,他显然还在震惊中,从停车场往楼里去的时候,星佳又跟他说:“这就是我帮那个孩子的原因,就像当初的我一样,我们都需要一些帮助才能不彻底走上绝路。很抱歉把你扯进来,但是当时那样,你不帮我就实在没办法了晚上请你喝酒?”
想要跟人关系变好,分享秘密是最有效的方式之一。显然真的很有用,晚上喝酒的时候,松田甚至跟星佳分享了自己初恋是萩原的姐姐,并且青春期做春梦还梦到过那个姐姐的事情。
俩人都有点多了,连着两天喝大酒可真有你们的。星佳稀里糊涂的点了点头:“那你没继续发展一下?”
“啊她一直把我当弟弟看哎!”说起这个就是泪,松田很不爽:“而且交警工作也挺忙的,她还在神奈川上班!”
“哈——男人!除了用自己工作忙敷衍别人,还会用别人工作忙敷衍自己!”星佳一点都不给面子,直接吐槽了。
松田气的脑溢血:“研二说的真对!你这个家伙,平时还是少说点话吧!”
你在教我做事?喝多了的星佳热血上头,伸手就给了松田的肋骨一下,掏出钱包跟老板说:“结账!”然后拉着疼的龇牙咧嘴的松田出了居酒屋。
所以问题来了,她站在路边准备叫车,总得问问地址:“你家住哪儿?”
“我家——横滨啊——横滨南区——”
好了好了你别说话了。星佳深吸一口气,出来之后稍微吹吹风她好多了,但是松田感觉醉的更厉害了。只能给伊达航打电话,这大晚上的不晓得有没有打扰人家小两口夜生活。
自知理亏,星佳态度很好:“你给我发个地址就行,我送他回去,我摸到他的钥匙了。”
“不要了,你也喝酒了吧?出事怎么办,我很快就到。”伊达航脾气真好,可靠也是真可靠,不大会儿就开车来了,面对醉醺醺的抱着星佳胡言乱语的松田:“研二——你来审判啊,那家伙是不是应该死?”
“是的。”
“我就说嘛——但是法官不会判的,你来做法官好啦,你是受害人,你做法官才公平!”
“是的。”
班长显然很无奈,他说:“你可以不理他。”
于是下一个问题来了,松田说:“那你说,应该判那家伙怎么死!我觉得要把他分成四份,每一份都绑上炸药炸一遍才行!”之后,星佳没有回答,等了几秒,还是没人回,松田开始摇晃她的身体:“研二,你说话啊研二——”
“是的,是的,是的。”
“嗯好的,那我就去抓抓那个家伙,然后你来,你给他绑炸药。”
懂了,艰难的把醉鬼送回家,星佳也困得不行了,看一眼时间,才十一点多。昨晚上就喝多了,凌晨还起来干活儿,她实在是遭不住了。
点了一根烟醒神,伊达航问她:“没打算换个组?”
“真仁田长官快退休了。”这就是她还坚持在这里的原因,樱井会接替真仁田,而她会成为这个组的首席。樱井还年轻,他不会像真仁田长官一样安于养老,他一定会再要人过来,扩大这个小组的规模,再来人就都在星佳的后边了。
她有很清晰的职业规划,想要什么,该怎么做,心里都有数的样子。伊达航难免有些感慨:“认识的同龄人里,尤其是我们这些同期,你是活的最清醒的一个了。诸伏有他自己执着的事情,降谷又太过在意诸伏的情况和选择,松田你也看到了,还有些孩子气呢。其他的同期,已经有受不了刑事科的工作,选择从刑事科转到三科去了人了,还有直接选择做文职的。只有你目的明确,也从未动摇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