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婚礼说随便是非常随便,说不随便,是因为它有它特殊的用途。
晨曦之中,小天狼星扶着密雅,让她侧身上马,他紧接着跨上去坐到她的身后。火球在晨雾中慢慢走着,它的伙伴渐渐多了起来,一头头棕熊随着它一起前行。
鸟雀啾鸣着打量他们,松鼠叼着榛子在发呆,狐狸也忍不住躲在树后面静悄悄地看,小动物们都冒出来观察着这片森林中的变动,熊群一起移动可是不常见的事。
密雅下马后跟vee表亲们一个个拥抱,低下身子让老祖母亲吻她的额头,祖母在她耳边小声说:“你的父亲母亲在睡觉,他们也许今天看不到,但他们什么都知道。”
德维朗家族的长眠者们每间隔十年或是二十年才会偶然地醒一次,他们大部分时间都留在世界的另一面。在他们看来,这世界的活人们某种程度也是在睡觉,死后才是真正的苏醒。
小天狼星一直很庆幸那一天遇上了密雅的母亲,那是她几十年来第一次“复苏”。密雅让他给她描绘过好多遍了,她每一回听都感觉十分快乐,“我妈妈说我是她的宝贝呢。”她也有问过他有没有见到她的父亲。
小天狼星记得他从前是怎么奚落吕西安这位二姐夫的,所以当这位永远年轻的岳父如此嘲讽他,他只能假装自己耳背没听清。除非吕西安能跳出来当面骂他一回,否则小天狼星不会主动跟密雅解释,为什么你爸爸说我是胆小鬼。
说实话,他当时的确是手心冒汗后背发麻,怕回头看一次她就会被压在冥府再也出不来。
斯芬克斯里的人着实多,消息是一天前放出去的,今天酒馆内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弗朗西斯跟所有人都说过了,证婚人是麻瓜,所以巫师们得老老实实点,否则会被魔法部的人以违反保密法进行调查。
除了酒馆里的常客,即常年驻守在这里喝啤酒的乡村巫师们,今天还来了不少生面孔,英国人尤其的多。
举着照相机抢占好位置的摄像师,拿着笔在小本上写个不停的记者(“梅林在上,我已经三十年没有亲手写过字了。”——丽塔斯基特),还有一些个头高大、身穿龙皮长袍的人也挤在人群里,那副脸色看上去根本不是来参加婚礼的。
外乡的游客们伸着头往外看,想知道那位森林里的德维朗小姐今年有没有五十岁了,毕竟这家人好多年没有在人前出现过了。
得知新郎新娘带的那班人马即将抵达的时候,弗朗西斯不得不用空间扩展咒又把酒馆扩大了一辈,他们的人实在太多了!
成群结队的年轻女孩儿,她们(其实也有男的)长发飘飘,美得惊人,好些宾客们都看得两眼发直,神情恍惚,更有人直接站在板凳上,对着这群美人做出了展示肌肉的浮夸动作。然后被弗朗西斯厉声喝止了,“醒醒,不然我要给你泼酒了!”
小天狼星的伴郎是哈利,密雅身后跟着艾达,唐克斯的小宝宝两岁了,抱着小花篮在前面开道,泰迪为着今天不得不戴的绒线小帽,早上还哭了一场,“没办法,他一高兴就会把头发变成姜黄色,”莱姆斯在旁边鼓励泰迪,“宝宝,继续走,走到前面咱们就可以吃蛋糕了!”
“斯内普院长说了他不来,但我觉得他在美国也没忙到那份儿上,”杰米牵着赛琳,趁她跟赫敏聊巴黎风情的时候,他伸头对艾达与密雅说,“我觉得他只是不想参加布莱克教授的婚礼而已,他说他咳咳,为人无耻至极,跟比自己小二十岁的人结婚,脸皮厚得简直没法形容。”
“他还是单身吗?”艾达好奇地问。
“我觉得他最好别把话说得太死。听说有疯狂的美国小妞对他示过爱,然后他第二天就从伊尔弗莫尼跑了,三天的客座演讲只进行了一天,他大概以为是美国女人的恶作剧。其实她们特别喜欢英国人说话的腔调,咱们的院长嗓音确实非常总之,他被这样搞过好几回了。”
“救命。”哈利对小天狼星做出了个将要窒息的表情,小天狼星无声干呕一下后用唇形表示:“她们绝对误服了狐媚子毒剂。”
罗恩刚想要发表点关于“不洗头也有人爱,这世道有多荒诞”的言论时,被赫敏在他腰上掐了一把,“闭嘴。”
虽然这两位新人都是各自家族的最后一人,但这不意味着他们婚礼会因此冷清,这场婚礼上的宾客人数多到容易发生踩踏事故。
他们的亲戚朋友实在太多了,光是韦斯莱一家就来了十多个,其中包含儿子们的女朋友跟妻子,芙蓉热情地拥抱了密雅,赞赏道:“今天你的头发看起来有光泽多了。”她怀孕有六个月了,见到密雅出神地望着她的肚子,芙蓉笑着说:“我给她取了一个偏法国人的名字,叫维克托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