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我怎么撩拨他了!我一个失忆的鬼上哪知道他家禁酒去!”夷陵老祖才不背这锅,他砸吧砸吧嘴皮,“不过照你这么说来,我和蓝湛的关系果然是极好的,可惜我都不记得了,怀桑兄讲给我听听?”
原来魏兄失忆了啊,难怪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不过魏兄失忆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事,有的事情当局者迷,跳出来后看什么都清明了。
聂怀桑拿起扇子轻轻敲了敲脖颈上那条胳膊,夷陵老祖便顺手放开了去,这时聂怀桑才一下子将扇子展开,上面是一幅极其优美的山水画,画上还有颇具潇洒风骨的字,见之便知不是凡品。
聂怀桑道:“你和蓝忘机的事,我虽然知道不少,但并不全乎,魏兄还是找蓝忘机问才行。至于咱们俩,倒是可以说说。姑苏蓝氏每隔三年办一次听学,只会给世家优秀的子弟以及嫡系的弟子发邀请函,当然……我不算。我是我大哥凭着和蓝氏世交的交情给强塞进去的,走的后门儿,历来都是个拖后腿的。”
“这姑苏蓝氏非常的注重礼仪,就是个街头混混,只要去姑苏蓝氏待上个一些时日,那也能变得彬彬有礼人模狗样。还是我聂怀桑眼睛亮,一眼就看出魏兄不同凡响,是个极其有趣值得相交的人,所以后来我们果真都在一处,无聊的听学都欢乐了许多。”
“只是魏兄你并没有待满一年,只待了三个月就被江老祖宗飞来姑苏带走了,之后我们就没再见过了。但魏兄的名气一直是居高不下,在哪都是响当当的!”
魏无羡翻翻白眼:“名气那确实是很大,不过都不是什么好名声,这是臭名昭著吧。”
聂怀桑扇了扇风:“理他们作甚,一群见不得人好的玩意儿,那是嫉妒魏兄太厉害,又眼红魏兄不为他们所用,这才想尽方法要将魏兄毁掉。偏偏魏兄效力的那家的家主,还就如他们的意了,压根儿不顾同门之义,把魏兄逐出家族不说,还亲自带着仙门百家来围剿魏兄,使得魏兄年纪轻轻便做了鬼。不过魏兄厉害,即便是做了鬼,那也是最厉害的鬼,佩服,佩服呀!”
魏无羡扬眉:“我听说这围剿本老祖的,就有你们清河聂氏。”
“这确实是我们聂氏的不是。”聂怀桑叹气,“那时候我大哥尚在,相对于名声不好的魏兄来说,江宗主可是名声斐然。在江宗主这个与魏兄从小到大一起修行的师弟都声讨魏兄围剿魏兄的情况下,没有几个人会相信魏兄这个名声不好的。那时候我向大哥说魏兄不是这样的人时,大哥都骂我交友不慎看人糊涂,还逼着我连着几个月天天练刀呢。这世上人那么多,跟魏兄真正接触过的没几个,什么印象都来源于旁人之口,在江宗主这个魏兄最为信任的人口中,魏兄着实是不太好。”
老祖疑惑:“我最信任的人,竟然不是蓝湛?”
聂怀桑摊手:“这个我可就不知道了,但是听说当时的乱葬岗谁都上不来,只有江宗主可以上来,由此可见,即便是江宗主将你逐出师门了,可魏兄依旧当他是你的师弟。可惜……可惜江宗主明明知道这乱葬岗上都是些老弱妇孺,却依旧带队围剿,将那些老弱妇孺杀了后丢入血池,哎,可惜可惜!那可都是医修,还是严格以仁心仁术要求自己的医修,就这么死在一群不知所谓的人手里。”
聂怀桑长吁短叹,唬得老祖一愣一愣的,但他愣是没被带偏去,他想到先前在血池打卡掉落的岐黄温氏血尸,心里有些闷闷的。
他问道:“这些老弱妇孺,他们是不是姓温?是岐黄温氏,是温宁和他姐姐的族人?”
“是的啊。”聂怀桑点头:“他们是岐山温氏旁支的旁支,跟岐山温氏的血缘都错到不知多远去了,都可以说他们只是碰巧姓温了。他们与岐山温氏不同,他们那支世代行医救人,风评一直都很不错。”
“既然都是些老弱妇孺,这时候的聂家是赤锋尊的宗主,他竟然能下得了手?”
夷陵老祖眼里有些冷,他看了看飘在不远处的那个脑袋和爪子,若他真的对老弱妇孺都下了手,他可不愿意去帮他寻其余的部分,即便是可以增强战力点,他也依旧不愿意。但一个对老弱妇孺下手的修仙者,与畜牲何异?尤其是那些老弱妇孺还世代行医救人,修为几乎可以说没有,与普通人无异。
仙门百家,如何就下得了手?
夷陵老祖突然觉得,白日里他们揍人揍轻了。
“没有没有,虽然我们聂氏也来围剿了乱葬岗,还是带头的四家族之一,但绝对不会对老弱妇孺下手的。”聂怀桑赶紧澄清道:“当时是江家打头金家压阵,蓝家聂家都是垫后的,等他们上了乱葬岗,战斗早就结束了,尸体都被处理得干干净净,魏兄你的一应东西都被金家江家瓜分了,聂氏蓝氏啥都没看到,只知道魏兄你被你那好师弟江宗主给刺激得万鬼反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