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苦涩地笑了笑,“您知道的,我生来有些残疾,没有办法通过劳动来偿还……”
“我不需要你还。”波尔克粗声粗气地打断道。他揣着烫手的杯子,眼神只敢盯着老旧但干净的桌面,“你、你只管收着就是了。”
“可是我又怎么能心安理得的这么使用您的好心呢。”女人温声细语道,“我什么也没有做,您却顶着寒风来到这里给我送来了食物和布料、甚至还有肉。这不是我应得的报酬,我受不起的呀。”
她说着,把旁边的几只袋子有些费力地放在桌上,波尔克发现那是之前他送来的那些食物和小块肉干。她一点也没动它们。
这让波尔克几乎生起气来。
“现在外面又没人听你唱歌,没有钱也没有吃的,你难道是想饿死在这个冬天吗?”他甚至有点委屈,“如果之前你不推脱,多攒些钱和粮食,我也不至于来送个东西还要躲来躲去,生怕你坚持不要——”
波尔克嚷着,然后猛地刹住嘴。后知后觉的耳根发烫起来。
他偷偷瞟了一眼,女人惊讶地捂住嘴。
这会儿波尔克居然还有闲心注意到,她在屋里也带着手套,但通过袖口露出的一小截细白手腕上烧伤的痕迹,不难猜出她为什么总戴手套。
她的过去,究竟遭遇了什么呢?
那天,波尔克断断续续地和玛利亚聊了一阵子,这才知道她是随着之前的战败国移民被一起送到了雷贝利欧。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也没有认识的人,能在这片街区上找到一个能入住的房子已经是走了大运。而在更早之前,听说丈夫已经在战场牺牲,自己又没有劳作能力而被赶出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