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苏……”中原一点红几乎是立刻从床上下来,跌跌撞撞就要出去,还没到门口,帐子就被掀开了。
两人四目相对,阮如苏轻声叹了口气,道:“阿原,不过几个月不见,你怎么又把自己弄得一身伤。”
中原一点红没说话,他有些不确定地伸手碰了碰她的脸。是温热的,不像那天躺在他怀里那么苍白,那么冰凉。
帐子里,阮如苏一勺一勺给他喂药,看得小满忍不住捂牙。不是酸的,是苦的,她阿爷配的药她最清楚,苦得要命,那个大哥哥居然面不改色的让阮姐姐慢慢喂,真是太厉害了。
“你为什么不问我?”一碗药尽,阮如苏忍不住抬头看他。他的目光还是和从前一样,望着自己时,温柔又专注。
中原一点红摇摇头,他本来确实有很多疑惑想问她,如今见她平安,忽然就不想问了,有什么还能比她活着更重要的么。
见他不问,阮如苏便不打算说。毕竟有些事,并不是那么好解释的。
于是。两人默契的不再提这个话题,转而说起中原一点红出现在大漠的缘由。
“有人给我送了封信,说是你在大漠石观音手中,命悬一线,我就……”中原一点红从袖中取出一封信,上面没有署名,只有一句没头没尾的提示。
就是为了这样一封来历不明的信,他居然毫不犹豫地来了大漠,还差点死在这里。阮如苏握着信,心情复杂,突然抬头,问了个尖锐的问题:“如果我已心有所属,你后悔来救我吗?”
中原一点红摸了摸胸口,觉得里面跳动的心脏有些疼痛,可最后他说出的话,仍然不肯叫她难过:“哪怕只是为了朋友,我也是无悔的。”
在寻找她的日日夜夜里,他也曾想过这个问题。当初那个让她接近自己的人,很可能就是拿走人头的那个东瀛男子。他们之间,或者情投意合,才让她甘愿同自己演了那么久的戏……
可是,人若能将自己的情感收放自如,那就不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