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心里苦:吴贵妃不过被关三个月,而她这里,后果恐怕更加严重,彻底失宠也未可知。然而这时天幕却还未停。

那位廖仙似是将他前前后后展示的那些成窑、汝窑、定窑、宣窑、官窑的器物全都陈列在一张大长条桌上。

两人似乎又谈到了另外一件,乾隆皇帝命人烧造的器物上,而天幕上此刻出现的也并不是萧仙廖仙的形象,而是一只五彩斑斓的大瓶。这只大瓶周身自上而下全部装饰着各色各样的釉彩,瓜棱鼓腹上交替装饰着寓意吉祥的写实图样与花样1,一眼看去,令人眼花缭乱,似是一瓶子的各种釉彩直接扑面而来。

【……我这老头子倒认为,这枚“各种釉彩大瓶”的烧造,将十五种釉彩、十七种纹饰集于一身,审美上固然是糟糕了一点,但是对于工艺而言,确实是登峰造极,无法仿制。这在我们后人谈起来,的确是一件很有民族自豪

感的事。】

【然而,我们也要认识到,这件瓷母所展现的我国劳动人民的聪明才智,绝不在西洋各国之下。然而这些帝王为了维持他们自身的封建统治,生生阻断了海内外正常的、健康的经贸往来与科技交流,使华夏的科技发展无可挽回地变缓……】

贾元春怔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回到了她原先用于记录的矮几旁侧,提笔快速地开始记录。

夏守忠纳闷地道:“被皇上如此批了一番,您怎么还在记?”

元春便道:“许是皇上过两天又改主意了,想要听听天幕上到底是怎么说的,问到我这里,我说没记,岂不糟糕?"

夏守忠顿时大赞元春谨慎。

然而元春却在想着,记下来的这一份明显有些“冒犯”的金玉良言,是不是该趁着皇上身上带着檀香味儿的时候再想个由头递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