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你那些没有用的小心思。”琴酒当然知道慕兰谭就是曾经的帕图斯。自从她“重获新生”,在朗姆的纵容下,她便越来越无拘束,气焰更是越发令他感到不爽。
他哼笑说着,墨绿的眼中还有几分扭曲的愉悦:“利口酒自然会让这只老鼠物尽其用。这样一个死人……还是潜入了组织高层那么久的公安卧底,她会感到满意的。”
“哈,你以为我是想要他的尸体?”千岛鹤立马意会,她同样冷哼一声,“就算是昔日的情人,不背叛也是最低的要求吧?像是对待这样乱窜的老鼠,果然就不该有任何的心慈手软啊。”
口中说着违心的话语,她在琴酒面前,把自己殉职了的爱人贬到了尘埃当中去。内心的一个黑洞正在把她一点一点蚕食,但她表面上一点情绪波动都不能露出。
一片沉寂之中,她甚至不能发出半声隐忍的呜咽。
她还要替景光去看一眼光明未来呢。
她不能暴露,她必须活下去——
带着景光的那份活下去。
她的理智好像是一根根足以将人切割开来的利刃,却又是那么恰到好处地控制着她,使她变成了一具徒有其表的空壳。暖金色的眼眸已不再,那双灰沉沉的眼睛当中只有寸草不生的荒原,空洞而死寂,漠然而荒芜。
她在无言中声嘶力竭。
后来再说了些什么,千岛鹤也完全不想再去回忆。她只觉得身心俱疲,剩下的和琴酒的对话,仿佛都是她在灵魂出窍以后,由躯体卧底的本能给出的最佳方案。
千岛鹤脑海中所想的始终只有两件事——
诸伏景光死了。
而她没有暴露。
后来……琴酒终于走了。
她也离开了。
她再一次走到了夜路上。
直到回到了她自己的安全屋,她也依旧觉得自己脚步轻浮,仿佛不过是做了一个难以醒来的噩梦。
可其实千岛鹤是知道的,一直以来都是——
诸伏景光。